”
池鹿鸣想着丘原必是不肯用她的银子,亦不勉强。
又问道:“我们种紫玉兰好吗?”
丘原道:“好!还要什么?水杉?”
池鹿鸣与他同时道:“水杉!
”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纵然多年以来,两人常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互开解,然而没有人不想真正地朝夕相处。
丘原见她开心,转而道:“我父亲早逝,仅有母亲,定是要晨昏定省,日日侍奉膝下。
”
池鹿鸣立马道:“那是自然!
”她爱乌及乌,自是对丘夫人心存敬重。
丘原摸着她的后脑勺,道:“你与母亲二人都是我此生之重。
”池鹿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心都要化了。
丘原又道:“还有我的表妹赵央儿,她也要随母亲来上京的。
”
池鹿鸣听出此话之异,暂且撇开他此生“第三重”赵央儿,抓住他话中要点,故作平静问道:“夫人上京时间定在何时?”
丘原见她神色如常,放心道:“中秋节前。
”
中秋节前,算来她或在路上了。
池鹿鸣顷刻如坠冰窟,嘴唇哆嗦,半响道:“你已买好宅子,对吗?”
丘原道:“母亲去岁已卖掉田地,寄了银票过来支助我。
”
池鹿鸣再问:“买在哪里?”
丘原道:“南城开阔,且有南佛寺,你知道,母亲她信佛。
”
池鹿鸣沉默了会,忽然笑道:“你们丘宅不必听我意见买在北城,我无权置喙。
”
丘原见她反笑,知她怒极,小心翼翼看着她。
池鹿鸣再勉强对他一笑:“真的,我尚无资格干涉,你不必以我为意。
”她虽在宫中隐忍谦卑,心内其实一向骄傲。
可此刻她所言并非反话,他们俩并无婚约,也从未真正提过婚事,她又有何立场插手丘府家事。
池鹿鸣心内寒凉,他们多年相交,彼此知心,到头来,她终是一介外人。
不论他刚才如何在乎她的感受,又是如何在言语上顾忌她,实际上她并不能影响他行动之分毫。
她念及此,一边是屈辱不甘、一边是自怜处境,竟不知如何再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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