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原见她伤心,亦是不忍,但现下最要紧的事是母亲要来上京,他必要先安置好母亲再说其他。
母亲为他终身守节,为他一生勤俭,又经历两朝更替,供养出他至上京为官;现下又卖田舍宅,为他在京中安家置舍,他无以为报。
至于婚事,他不是未曾想过,他定会在她出宫前妥善安置表妹,并说服母亲。
现下池鹿鸣闹些意气,但并无大妨。
以他们的情份,他相信她不会离开他;以他对她脾性的了解,他相信自己能掌控他们的未来。
池鹿鸣顾忌自己身份不明,并不能出言责他。
她忍住性子,尽量平声静气道:“我要进去了,否则过了时辰了。
”
丘原也不好拦她,再说此事也必要她自行接受,朝她玩笑道:“现下看过我了,必要好好当差,再看可要下月了。
”
池鹿鸣毫无心思应和他的情意绵绵,不再说话,从他身边走过。
丘原低头伏小未有收效,见她如此冷漠,未免也有些生气,只得转身回了,随她去罢。
池鹿鸣不知她为何生气?她当然不敢为丘母生气,亦不是因为赵央儿,究竟为何,她一时也说不清。
只是丘原先前与她说买宅,竟是一场空诺,徒惹她期盼。
池鹿鸣闷头一直往前冲,竟撞在一个人身上,她醒过神来一看,是宝庆王。
她惊了王驾,速跪地请罪。
☆、客心何事转凄然
“原来如此!
”宝庆王饶有兴致地围着鹿鸣踱步,好像在看一个猎物。
池鹿鸣并不在意,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怕他。
宝庆王又恨道,“女人都喜欢俊儿郎,你也不例外。
”他资容平平,于此事上颇为在意。
此话于池鹿鸣而言何其无辜,资容与仪态皆丰之人,她少年时已司空见惯,她的驸马外公、兄长鹤鸣、青梅竹马的梅砚寒各有神韵,但他们现在都离她而去了…..
丘原,她与他彼此相识于困境中,彼时她虽是少女,但于命运颠沛中,并无评品男人容貌的心境。
他伴随她经历过所有的困苦,见证过她所有的挣扎与努力,他知道她所有的心路历程,知道她所爱所恨,甚至各种不能示人的想法。
于他面前,她就像面对另一个自己,完全无需设防。
面对眼前这位花名在外的王爷,鹿鸣心内嗤笑,这种流连于勾栏瓦舍的浪荡之子,怎么能体会她与丘原患难与共的珍贵情谊。
她不愿与他牵扯,向宝庆王福了一礼,急欲离去,今日的她实在没心情再跟这个富贵闲人多作纠缠。
“是他致使你蹉跎至今,所以你不出宫。
”宝庆王很为自己的聪明得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