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
快活。
颓靡的旧年过去,年轻人跟着倒数期待高潮新生。
魏北在家煮了两碗素面,魏囡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年夜饭跟她无缘。
这房子是魏忠国租来的,一室一厅。
房间狭小逼仄。
魏忠国很少回来,有时在工地,有时去给餐馆端盘子。
每个月挣一两千,勉强糊口。
魏北给的钱,多数是交给医院了。
他知道魏忠国偶尔还会去赌,基于数目不大,魏北选择不管。
“但你只要敢亏欠囡囡的医药费。
你只要敢给她灌输些肮脏下流的思想。
你只要敢影响囡囡的未来,我有的是办法送你进监狱。”
“魏忠国,血缘上讲我们是父子。
但老子恶起来六亲不认。
你要赌要吸要嫖要怎样,我不管。
但凡做任何事之前,你先搞清楚会不会影响囡囡。”
“这要他妈再有下一次,你给我小心点。”
二十岁那年,魏北察觉到魏忠国重新搞赌。
当晚提了砍刀奔至魏忠国的出租房,他一刀甩在门上,吓得魏忠国直抖。
或许真是亲父子。
年轻时那股相似的狠劲,让他们胆寒又悲哀。
魏忠国盯着砍刀畏畏缩缩,这几年他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否则可能还要嘴硬几句。
他说都是小数目,我瘾大呀。
魏北,你知道我戒不掉。
就几块钱,我就打几块钱。
我瘾大呀,魏北。
人性这玩意,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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