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惊呆了下,苦笑连连,“都说盐商富甲天下,真是名不虚传。
这份富,都是从百姓身上而来,血泪铸就。”
齐佑捧着茶杯,一时没说话。
康熙说要搬到畅春园去,他来了扬州,没能成行。
皇家园林的富丽堂皇,何尝不是从百姓身上刮来的血汗所建成。
李光地琢磨着齐佑售盐之事,沉吟了下,说道:“王爷,您可是打算好,从此以后盐就卖这个价钱?我算了下,三文钱一斤的盐,着实有点儿低。
若是要运到别处,朝廷连成本都不够。
如果卖贵了,于百姓来说又是负担,还要谨防着有人会倒腾过去,私盐再次泛滥起来。”
齐佑解释道:“盐场晒盐没几个本钱,最大的成本,乃是路上的运输成本。
比如云贵之地那边产井盐,足够供应给周边地方。
哪怕是欠缺一部分,从其他地区运过去,也只占一小部分,盐的成本不会高。”
李光地转念一想,盐是重要,却不能拿来当饭吃,吃太多对身子亦不好。
只要盐的产量足够,打击盐商操控盐价,遏制住私盐泛滥。
盐税亏空,因盐的巨额利润,滋生出来的重重腐败问题,即会迎刃而解。
不过,李光地还有其他的担忧,说道:“王爷,若是盐商败落,估摸着扬州城的其他买卖,跟着会受影响。”
齐佑淡淡地道:“这本是个畸形的行当,如此高额的利润,就不应当存在。
没了盐商,还会有其他商人。
比如海贸,在北地造船,得到海贸许可的商户,我记得有两家都是来自扬州。
百姓能安居乐业,人口创造出来的收益与财产,才是一城稳定发展的根本。”
李光地深思着齐佑的话,顿感豁然开朗,笑道:“王爷说得是。
接下来,王爷有何安排?”
齐佑说道:“等扬州的消息传出去,金陵以及江南其他地方,得让他们瞧好了。
究竟该如何做,就要看他们的胆量与脑子了。
等到扬州安稳之后,再说盐税的事情。”
光开仓放盐,当然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治标不治本。
齐佑最大的杀手锏,是降低盐税,将盐的成本拉下去。
盐税低了,成本下降,卖价跟着会降低。
而且官方限价,涨跌幅不能超过两文。
盐商没了高额的成本与利润,再去售卖私盐,一是没了赚头,二是抓到要被杀头,实在是犯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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