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人压着打,虞衡心下愈发恼怒,他已许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挫败感了,烦躁间,他蓦然将剑一偏。
本想反过来压制住对面这人,却不想锋利的剑刃竟直接从他左臂上划过,划破衣袖,鲜艳的血瞬间从破处蔓延而出,将半个袖子都给染红了。
燕沅心下猛然一惊,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句“住手”
。
虞衡赶忙收了剑,一时也愣住了,他并非故意想伤人,他以为那人能躲过去的,却不想他左边身子的反应竟然这么慢,就好像受伤了一般。
虞衡自诩正大光明的君子,说好有分寸,不伤人,如此却违背了承诺,他略有些惭愧地上前道:“抱歉,我本无意伤你,你这伤,让府中家丁领你去处理一番吧。”
“不必了,小伤而已。”
对面人淡淡道。
定国公夫人亦是面露尴尬,起身同燕沅赔罪道:“公主殿下恕罪,孙儿下手不知轻重,伤了您的侍卫。”
燕沅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笑道:“无妨,虞公子也是无意的,不过虞公子果真是好剑术,本宫这侍卫望尘莫及。”
她顿了顿,又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多谢老夫人款待,本宫该回去了,不然本宫的母后就该担心了。”
“公主殿下说得是。”
定国公夫人道,“那老身送殿下出门。”
“不必了。”
燕沅拒绝,“马车就在外头等着呢,府中还有那么多客人,老夫人需好生招待才是,不必管本宫。”
定国公夫人有些为难,但她作为主家,也不能真的对燕沅不管不顾,只能嘱咐崔溦将人送出去。
从出府上了马车到入宫,燕沅一路步子都很快,甫一到达琳琅阁,她找了个借口将宫人们都差使了出去,不管不顾地拉着那人的左手就进了殿。
她将他按在一张太师椅上,在内殿摸了半晌,摸出一瓶金疮药来,转而走到他面前,不容置疑道:“将上衣脱了,我给你上药。”
眼前人稍愣了一下,继而薄唇微抿,“多谢公主殿下关怀,一点小伤而已,不要紧。”
小伤?
燕沅看着那伤口处已被鲜血浸透了的衣料,秀眉蹙起,“我方才说让你点到为止,提醒你注意分寸,不是让你演成这样,伪装自己的实力,还让自己受伤,你是傻子吗!”
听到“伪装自己的实力”
几个字,对面人眸光微黯,但还是状似轻松般道:“那虞公子剑术了得,的确是属下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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