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说来,其实只有两种:想去的,不想去的。
想去则不觉东方既白,不想去则坐如针毡度日如年。
于莫璃而言,这顿饭显然是后一种,因而时间便分外显得漫长而难捱。
直至结束上车,她捂着脸,在角落里小声啜泣出来。
江翡才落座,手臂的包尚且没有放下,闻见一阵哭声从侧传来,秀眉径直一蹙,朝自己的女儿望去,开口即冷嘲,“现在知道哭了,刚才老爷子说你的时候,怎么跟个哑巴似的?”
莫璃如未闻见,兀自地低泣,一时车内氛围窒闷压抑,驾驶座上司机也不敢发一言,只闷着头在那开车。
唯余了江翡一人,坐姿端正挺直,满脸却如布乌云般的,满布了烦躁与无奈。
两家订婚,木大半是要成舟了。
可她没成想过,老爷子竟那样偏袒晏采蘋的女儿,就为了让人安心,非要逼她女儿到那样地步,甚至要她当着众人的面直言不讳。
那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老爷子就是要借这一事划道楚河汉界,从前的事他一概不管不论,但从今往后,璃璃便再别有什么“不该有”
的心思了。
打她女儿的脸,不就等于打她的脸吗?
晏采蘋。
反反复复,唇瓣蠕动无声的,是这三个字的姓名。
从前是晏采蘋不放过她,现在时过境迁,是晏采蘋的女儿不放过她的女儿了。
江翡唇微上勾,如同在笑,细探却满目森冷,并无半分笑意。
半晌,她唇弧收紧,从Hermès的尼罗鳄皮包里取出手机,一通电话就此拨了出去,嘟声后接通,听筒传来沙哑声音:“江夫人。”
没跟他客气,江翡直接切入主题。
“胡四,帮我做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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