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诶’了声,便去忙活起别的事。
李嬷嬷转过头,神色凝重的望着绡纱后那道身影。
垂落的绡纱帐,影影绰绰地掩着雕花床上斜躺的人儿,只见榻上女子轻倚玉枕,姣好秀丽的玉容双颊却苍白如纸。
女子柳眉微蹙,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额间隐隐沁了细微的薄汗,湿了她的鬓发。
沈晚从噩梦中惊醒,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让她察觉到,那并非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猛地坐起身,方才的惊悸尚在,捂着发疼的胸口.她闷闷的喘着气。
李嬷嬷听到动静,急忙掀开绡纱勾到一旁:“二姑娘醒了?”
沈晚恍若未闻,怔怔的出神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李嬷嬷心道她莫不是病了,抬起手覆在她额间,却触及到一片冰冷,“二姑娘,你可别吓嬷嬷。”
沈晚拾掇起枕边帕子,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嬷嬷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这几日她眼下的乌晕的也愈发的重了,只因近半个月她都连做同一个噩梦,梦里她的雁姐姐面目狰狞,捏着她的脸灌她毒酒。
细细想来委实荒唐,她的雁姐姐怎会像梦里那样害她,她们二人虽然不同父不同母,可却亲如亲生姐妹。
更何况,梦里她竟还怀有身孕,肚子里的娃儿还不知是父亲是谁,如此诡谲的梦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李嬷嬷叹气,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拭:“老这么做噩梦也不成,还是得告诉老夫人。”
沈晚抿了抿唇,沉吟道:“嬷嬷千万不要告诉祖母,她年岁大我也不想惹她不开心。”
沈老夫人向来疼她,若知道她梦魇,定又要闹得人仰马翻,记得她幼时脸上起了疹子,常来国公府看病的老大夫说服几贴药就会好,可老夫人硬是请来宫里的太医给她诊治。
为着这事,还惊动过皇后娘娘,光想到那副场景,她头便有些发疼。
李嬷嬷收好帕子,倒也拿她没办法,只得道:“好,嬷嬷听晚姐儿的,不去和老夫人说。”
柳儿耳尖的听到里头声响,便掀了珠帘进来,“小姐,衣裳都备好了,你可要起身?”
李嬷嬷怒瞪了柳儿一眼,责备她出现的不合时宜,继而腾出地来,让她伺候。
净脸漱口又换了崭新的衣裳,沈晚安坐在镜奁前,眼睫微垂摩挲着寝衣上那抹湿润的水泽。
她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垂着眼睫嗔怪道:“安神汤我都灌下多少了,可入夜后总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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