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林瑾瑜说:“好像真的挺简单的,你再把右手加进去替换人声就可以了。”
这段可能是全曲最简单的一个地方,张信礼看着他沐浴在夕阳下的侧脸,半晌,说:“嗯。”
“OK大概就这样,”
林烨简单计算了一下时长:“一共六首歌的片段串烧在一起,50加80加40加30加60加120……六分多钟,会不会超时了……我看看……”
他手上铅笔沙沙不停,划掉了几个小节,终于说:“好!
定稿!
不改了,就这样挺好。”
就这么一会会的工夫,许钊已经被训得有点找不着北了,叫苦道:“回吧回吧,剩下的明天继续,求你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他们还得赶着去上晚自习,林烨大发慈悲道:“OK,今天先到这儿,你回去教他点基本乐理,起码得无障碍看谱,明天开始跟你们一起排练……别的没什么了,能凑合过去就凑合过去吧。”
后半句话是对林瑾瑜说的,直到现在他还有点蒙,张信礼这就……算加入他们了?以后……会和他们一起上台表演么……林烨那么苛刻一个人,居然就放水让这么一个全无基础的人担任钢伴了?
林瑾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可没少被林烨的“吹毛求疵”
折磨,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挺风度翩翩一个人,可只要扯上专业立马变身周扒皮。
“就这样,”
林烨开始赶他们:“快回去,一群榆木脑袋,累死我了。”
林瑾瑜有一种神奇而不真切的感觉……他原本只是想拉一首曲子给张信礼听,以此代替那句他想说又不能说的话,可现在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仅可以拉给张信礼听,他们甚至可以一起完成……
倾听者也变成了半个诉说者,这将不再是林瑾瑜一个人的独角戏。
畅想很美好,但路很艰难。
从那天起张信礼不再是一个站角落里背书的看客了,在林瑾瑜和林烨的共同强迫下,他不得不参与进来,和他们一起看谱、学着弹他人生里第一首曲子。
林烨教他和教林瑾瑜、许钊完全不同,教林瑾瑜他俩的时候,林烨会正儿八经地从指法讲到情绪、细节,讲乐理与细节处理,而教张信礼的时候就只是教他怎么弹……
这也没办法,一个月约等于一暑假速成班,手上能弹就不错了,没法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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