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他逐渐放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时间始终停在录音开始播放的那一秒,手里攥着一份没有拆开也没有签署的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非得是宁河不可?
艾星也曾经问过自己。
这种较真永远不会有答案。
爱了就是爱了,可能他有雏鸟心态,初吻初恋和第一次都交在一个人手里,所以放不开。
他也一度以为宁河爱得不如他深切。
可是重逢的那一晚,就算隔着满座宾客、隔着光影重叠,他仍然读出了宁河眼底汹涌的情感。
一支烟还未抽烟,艾星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卧室里的斗柜上频频震动。
他摁熄烟头,走进去查看。
柏文给他发来信息:William,你睡了吗?
接着是第二条:我刚巧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第三条也紧随而至,是一张手机截图。
艾星随即点开,屏幕上展开一张宁河与安格斯的聊天记录。
看来似乎是宁河主动添加安格斯为联系人,第一条信息来自软件系统:我是Ning,我们可以开始聊天。
艾星举着手机,慢慢吐出肺里的尼古丁,心想,既是如此,宁河,我该怎么原谅你?
柏文还在给他发:我今天偶遇安格斯,他说Ning告诉他,如果付足够的钱,那么都可以商量。
艾星笑了笑,明知柏文居心不良,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把一切归咎在宁河身上——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拘禁他,以他行为不端为由、把他强扣在自己身边。
他没有回复柏文,而是重新回到床边,单膝压上床垫,伸手揪起了昏睡中的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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