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不知韩十一如此之忙,只知她回京后便没再露面。
心下便极为不喜,连第二天朝堂听政完胜他二皇兄也不曾令他高兴几分。
只是众人皆看不出他心中气闷,只因他数年如一日便是这张面无表情的冷淡样子,委实不容易辨别悲喜。
皆当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些许得意完全不形于色,有大气度。
有大气度的五皇子在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很是气恼。
于是派寄野去瞧瞧韩世子在府里忙些什么。
寄野回来报,韩世子在忙着看排演小戏,亲写了一篇有关王仲钰的话本子。
五皇子当即便把墨砚砸了。
五皇子砸东西,这是从未有过的大事。
寄野觉得自己是个讲义气的人,于是在韩十一被传来齐王府时,觉得有必要提醒下韩世子,情况堪忧。
韩十一进到五皇子书房的时候,深觉寄野把情况说的过于严重了。
五皇子分明端坐在窗前的榻上,翻看一本发黄的册子。
想是看得十分投入,连她进门来端端正正地躬身行礼都未曾留意到。
若是以往,韩十一定会想个小主意使五皇子注意到自己,如今不同了,她便要谨慎几分,便老老实实地垂手站在一旁。
只是枯站着毕竟难捱,于是她便脑中筹划着下午小戏上演时王仲钰会是怎样的形容?是觉得丢脸?大约不会,那人脸皮一向很厚,几乎能和她媲美了。
想到这里,便有几分得意,脸容便带出了几分笑意。
这笑意便刺了五皇子的眼,“啪”
地将手中的书丢在榻上,抬眼冷冷望着韩十一,“韩世子这几日心情不错啊?”
韩十一敛容道:“托殿下的福,臣一切安好。”
大约是京城水土好,更可能是伙食好的缘故,韩十一这两天粉面桃花,气色不是一般的好。
见五皇子不说话,便抬眼望过来,剪水双眸夺人心魂。
五皇子也正目不转睛地瞧着韩十一,眼光幽深,眼里情绪莫名,两人就这样有些突然地四目相对了,又都觉得这对视似有几分不妥,几乎同时别开了目光。
五皇子心里的火气消失不见,他有些颓唐地想,他大约是离不开眼前这个人了,只想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好。
韩十一想起了她幼时养的一只小狗崽,每每望着她时,眼睛便是这般含着两汪泉水样润润地,让人分外怜惜。
五皇子此时的眼光便如那总是有点子忧伤的小狗崽一般,这个发现委实惊悚,韩十一抿着唇,苦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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