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往躺平后,闭上眼睛,全是父亲当日离别影像,悲从中来,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她抓住池鹿鸣的手,喃喃道:“我知道,此次阿来之事只是一个端倪,其实是冲着阿耶的。
”
池鹿鸣见她如此伤心,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劝慰道:“事到如今,不必多想。
徐伯父一向待人和善,并不曾与人结仇。
”
“不是。
”徐妃心里明镜似的,又道:“不过是因为他是前朝旧臣,容不下罢了。
”
池鹿鸣闻言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但仍然宽慰她道:“徐伯伯为大祈立下功勋,皇上必不会忘记的。
”
徐一往冷然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又对池鹿鸣道:“大家都认为我们父女身事二主,私下里不知如何编排呢。
”
池鹿鸣道:“娘娘一向不曾在意俗人俗语,今日休作此庸人之举。
更何况徐伯父见机行事,保东洲百姓无虞,是为大善也。
”
徐一往丝毫不给池鹿鸣面子,道:“父亲不过是为我兄妹二人,他当年承诺母亲,一定看护好她的孩子。
如若不是为了我们,他必不会降,不会将自己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
她今日情绪尤其激动,不待池鹿鸣接言,自己又道:“当日,我们分隔两地,音讯不通,都不过是为了对方。
否则,我亦应如众人所盼,随章郎而去。
”
池鹿鸣见徐妃今日言语全无顾忌,不敢再听,抚慰道:“娘娘定是伤心至极,魔怔了,还是先休息吧。
”
徐一往偏不放过她,继续诉说道:“我那时候太年轻,真的还不想死。
”说完,她盯着池鹿鸣,仿佛要从她那里得到终极评判。
池鹿鸣苦笑道:“我们都不想死。
”
徐一往见她如是说,似乎得到了认同与满足,心里的内疚放下了大半,安静了许多。
她服了安神药,昏昏睡去,朦胧间,她仿佛听到池鹿鸣道:“除了鹤鸣,我们都在努力活着……”
祈元帝观望了几日,京中舆情倒尚无异议,但同案另四人听闻此事后,皆寻各种理由放慢了行程,妄图跟着徐来得到赦免,朝堂上众臣也纷纷观望。
祈元帝本来确有赦免之心,但在此等情势之下,不得不重新掂量一番。
天子无私事,家事即国事。
祈元帝在某天夜里请来兄长宝庆王对弈,两人棋艺本不对等,更何况祈元帝也不是真正要与他这位以文棋书画闻名于世的兄长砌磋棋艺,只问他此事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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