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遇笑道:“傻孩子,爹爹有丫环仆人照顾,多个人干嘛。
”
池鹿鸣急道:“下人陪伴不了你。
”
池遇放开摸着女儿头的手,漠然道:“再多个人也陪伴不了我。
”
池鹿鸣更是不忍,抬头一望父亲屋子,冷冷清清,煞是寂寞。
不论在东洲,还是回到旧京,他依然是形单只影,她不免为孤独的父亲落下泪来。
末了,池鹿鸣又故作高兴道:“爹爹现在回到了京都,还有许多族人、世伯世叔可以恢复来往了,常与他们走动一二,比在东洲要好。
”
池遇冷笑道:“他们?他们是来拜访安乡候,还是池遇我呢?”
池鹿鸣不想自己与宝庆王的婚姻让父亲如此尴尬,心下有些不快,她坐起来,不再伏在父亲膝上,生气道:“父亲是责怪女儿吗?”她嫁入大祈皇室,固然于她的家族面言不是合适的联姻,但也有看得见的好处,至少她们可以重回原来的生活圈。
她的母亲沈浮,虽不满意宝庆王的家族身份,但因一直担忧她年龄已大难以婚配,换一个角度来说,也算喜出望外。
池遇并不与女儿生气,缓缓道:“婚姻当结两姓之好,你们日子还长,当相互体谅与扶持。
”
池鹿鸣不想这是父亲对她的教诲,只当是讥讽她,更为愤怒,反问他:“父亲,您既知夫妻需相互体谅,为何不修复与母亲的关系?”
这话问得颇为不敬,池遇并未恼羞成怒,只是颓然道:“时也,命也。
”
池鹿鸣独自在宫中多年,历经种种艰难险阻,习惯去拼搏挣扎,忽然很看不惯父亲颓废的样子,急促道:“父亲还未到知天命,不必如此信命。
”
池遇不与她纠结这些儿女之事,转而询问了她上京与朝廷各项事宜。
两人说着,似乎是同僚旧友话说当今时事政论。
池遇最后欣慰道:“小女长大矣,无需大人计也。
”
池鹿鸣毫不谦虚,笑道:“我亦下水多年,早能自泳也。
”池遇看了踌躇满志的女儿,想说什么,终忍了忍,未说出来。
池鹿鸣在父亲处坐了半日,告辞欲去。
池遇站起来,叫住她叮嘱道:“他深受失妻失子之伤,你当多忍耐些。
”说完,又用怜爱的眼光看着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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