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欧阳先生名震天下,不仅是儒学大家,且擅书画,好金石,尤长于篆刻。
自号为石造生,自嘲以篆刻技艺养诗文之意。
他早年间曾在京城谋生,颇得淮浦公主的驸马赏识,两人曾有交情。
池鹤鸣年少时曾在外祖父书房见过欧阳忱先生早年间的字画与印章,作品颇为跳脱,不拘一格,印象极为深刻。
他现下与祥清帝渐行渐远,差事并不忙碌,便有意去甘洲拜会大儒欧阳忱。
他一向缜密多虑,或许此行还存有别的心思。
从东洲去往甘洲来回需得几日,他欲携夫人沈访娘前去拜访外祖父旧年文友。
池鹿鸣在一旁听了,哪里肯错过这等出行的好事,跳将出来,也要跟去。
池鹤鸣略为作难,但妹妹池鹿鸣吵闹不休,与兄长道,你之外祖父亦是我之外祖父,为何你去得我去不得?池鹤鸣哭笑不得,见她左右无事,便携她同往。
一行人走了一日水路,于次日登岸骑马,甘洲正处南北交界之地,植物繁多,气候宜人,确是风景佳地。
他们打听到欧阳老先生所住之地唤石生书院,是一个四面临水的小洲,欲要过去还需登小舟渡水。
及至他们到了岸边,正有一船将渡,船上除船家之外,已有一主一仆两位男子。
池鹤鸣命其他人等留在原地看守马匹,另带两人与他们一共五人上了船。
池鹿鸣从未生活在水边,煞是新奇,虽戴着帷帽,并不妨碍她四处观望。
蓝天碧水,远山含黛,沙鸥翔集,鱼跃波上,颇为有趣。
她一时顽心起来,蹲下来扶着船舷,伸手探向水里。
船家立即斥道:“小娘子安份坐船,若掉了下去莫要怪船家我。
”
池鹿鸣满心欢喜被泼了一盆冷水,极是不快,回道:“若船家本事了得,怎会掉下去。
”
老船家被一个小姑娘质疑行船技术,顿时不快,道:“小娘子不知天高地厚,这曲水可不识人。
”
池鹿鸣还要再回嘴,瞟见兄长严肃的目光,吞了回去。
她素日虽闹腾得很,但出外还知顺从,倒不是别的,若她太过了,下次就难得允许出来了。
及至到岸,两拔人分别付了船资下船。
相互一打听,竟然都是前往欧阳宅第而去,原来那位男子正是欧阳先生的女婿段漠,从外游学回北地,经过甘洲顺道拜见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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