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鹤鸣白了妹妹一眼,怒道:“胡闹,这是此刻该说的事吗?”又悲叹道:“国破家亡,吾辈何其悲也。
”沈访娘闻言,噙泪看向他,两人俱是悲痛伤感。
鹿鸣听闻他说国破家亡,又惦记父亲,忙问道:“父亲呢?”鹤鸣心下凄惶,道:“城破之前,父亲因腿伤撤换下来,已在来东洲的路上了。
”
池鹿鸣听闻父亲安好,心下乐呵起来,兄长说父亲有伤,有伤比起殉国已是大好了,她顾上不这句话,只想着,父亲在,母亲在,兄长在,于她依然无妨,多好!
池鹤鸣见妹妹仍是一幅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
沈访娘上前温和而坚定道:“公子快去,我陪着阿鹿,府内且放心。
”池鹤鸣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转身迅速走了。
今夜的东洲,是一个痛苦深沉的黑夜。
祥清廿六年三月初八,乱军攻城;十八日攻下城门,同日围困皇宫;二十二日,破宫而入。
祥清帝自刎于火神山下一棵参天大树下,皇后与众妃、公主及众宫人自缢追随。
百年京都,一朝落入乌合之众,惨遭浩劫。
☆、唯看新月吐蛾眉
祥丰年二十五年五月,太子在东洲行宫于一片悲悯中登基称帝,年号祥清,取平定天下、四海清平之意。
所幸东迁国策使大祥班底仍在,祥清帝身负家国大任,励精图治,勉强稳住了飘零破碎的国家。
及至十月,拖了四年的南越战事终于平定了,这场战役付出颇多,除了前线的直接伤亡之外,最大的恶果是间接拖垮葬送了祥丰一朝。
是以,消息传来后,众人高兴之余,亦感叹不已,纷纷怀念先帝。
祥清帝命南线军队稍作休整后,继续平复贺州等地内乱,计划一步步再收回京城。
池遇腿部受重伤于五月退回东洲,败军之将,且未能护主,让他极为自惭愧疚,自此闭门养伤,概不见客。
傅家其他人均随京都沦陷,估计几无生还。
众人于悲戚中过了一个新年,随着祥清元年春天的到来,万物复苏,新朝廷也逐渐展现一番新气象。
每一个春天都将拂去冬天所有的不幸,每一个春天都是一个崭新的更始,意味着无限的可能与履新。
痛苦与悲伤终将要过去,即使惨痛于大祥,京城沦陷的伤痕亦需要愈合。
凡人于世,衣食住行、婚丧嫁娶依然。
池府现下最操心的是池鹤鸣的婚事,因公主亡故,池鹤鸣需另寻闺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