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里安静,空姐送来餐食和毛毯,也都是轻拿轻放。
似乎怕吵醒他,她犹豫的看向林望书。
后者放下书,轻声说:“给我吧。”
江丛羡起床气大,如果说他的整个人生都是虚伪的,那么被吵醒的这几分钟里,可以算的上是他人性最真实的瞬间。
冷血,阴狠,完全展露无遗。
他就像是地狱里的阿修罗,哪怕是面带微笑,也足够让人胆寒。
自小接受的良好教养让林望书没办法看着无辜的空姐去惊醒这头沉睡的雄狮。
接过毛毯后,她犹豫片刻,想到过足的冷气,垂放下的胳膊还是轻轻抬起。
动作轻柔的把毛毯盖在他身上,手捏着边角掖好,长发因为她此刻的动作而垂落。
等忙完这一切后,她抬眸,视线正好和男人深邃的眼眸对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林望书其实还没有太仔细的看过他,她只知道他长了一副禁欲斯文的皮囊。
方便他进行伪装。
哪怕他不说话,光是站在那里,似乎都足够温和儒雅。
这还是她林望书看了眼他手腕上的表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
“三点半了。”
他低嗯一声,便再无后话。
只是偶尔,视线会短暂的落在尚在腰间的那张薄毯上。
不过片刻,很快就移开。
空姐端着饮品过来,他把薄毯递还给她。
空姐礼貌的询问:“请问不需要了吗?”
他语气冷漠,态度转变的有些快:“拿走,碍眼。”
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空姐有点尴尬,却还是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尽可能的满足客户的需求。
不清楚他的情绪为何突然转变的这么快,林望书也不太想去清楚。
神情专注的看着书。
飞机降落在岭东机场,从通道离开,机场外已经有人等在那了。
黑色的宾利后还跟了两辆奔驰。
几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站在车旁等着,林望书只认得倚着宾利车身站着的蒋苑。
看到江丛羡出来了,他站直身子过来,语气恭敬:“陈二公子生辰,让您一定过去,光是电话里就催了好几遍,我也不敢擅自替您应下。”
江丛羡把扯松的领带整理好,恢复了往日的一丝不苟:“去吧,他家老头子还有点用处。”
陈二就是个圈子里常见的纨绔,花天酒地,无所事事。
江丛羡从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他家真正管事的是他家老爷子。
蒋苑拉开车门,安静的等在一旁。
上车前江丛羡停顿片刻,看了眼身后的林望书。
她正抱着书,不知道应该上哪辆车。
江丛羡明显有工作要忙,肯定顾不上她。
他收回视线:“送她回学校吧,本来成绩就差,还敢翘课。”
林望书秀眉微蹙:“我有请假。”
他挑眉,淡道:“还说不得了。”
林望书不想再理他,径直走到后面的奥迪车旁,开了车门坐进去。
司机也不敢贸然开车,将询问的眼神移向江丛羡。
后者点了点头,他才踩着油门倒车离开。
虽然请了两天假,但林望书的确也该多把时间放在练习上了。
她抱着琴谱去琴房,走廊上的几个女生正议论着最近听到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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