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河只得礼貌的回句麻烦了。
他知道今天是没机会了,回去把车立好,身子半倚上去,刚要抬腿一蹬,他又看了眼那面国旗,却突然不太愿意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这,却连面都见不到,沈荣河一边暗骂自己糊涂,一边又盘算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有机会。
“在做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沈荣河一跳,他下意识向声源处回头,底下的腿却没蹬稳,连人带车差点倒了。
安德里安拉他的手,眼神看上去有点无奈,好像还带了点惊讶:“小心点。”
沈荣河见了他,脸上便带了笑。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几天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他身边。
现在自己整颗心好像都被泡在了蜜糖里,甜滋滋的直冒泡。
“怎么来了?”
对方虽是这么问着,但其实沈荣河此刻眼神亮亮的,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去看戏吗?我有两张票……听说很好看。”
沈荣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震一震,他捏着戏票的手指也微微加大了劲儿,浑身也有点燥热,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两张?”
沈荣河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上面,抿了抿唇,点点头,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里面带着期待和焦急——大概没人拒绝得了这样的眼神。
“好。”
对方却没问他是什么戏,直接一口应下来了。
剧院并不远,沈荣河推着自行车,两人便直接步行到了地方。
沈荣河“我知道我长得丑,被扔石头也无所谓……让你害怕令我觉得很难过。”
“——你能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怎么回事,那是火,是烧熔的铅,是一千把插在我心上的刀子啊!”
一句场语调哀伤的念白直接将剧情拉向高潮,气氛顿时变得伤感浓重起来。
身旁的年轻女孩开始用纸巾擤鼻涕,会传染似的,剧院里渐渐响起了抽泣声。
然而安德里安并没太关注剧情如何,他只是一直关注着身旁人的动静。
如果有前面的观众这时候向后看,大概就能发现他此刻眼睛亮的就像某种夜晚觅食的猫科生物。
安德里安用余光一瞥,发现身边的人居然也一幅很受打动的样子,睫毛在半暗的灯光下映得很长,那模样有些可怜。
他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就看见对方看得专注,被他打断后转过头来,那眼神带了点迷茫。
安德里安才发现对方眼尾好像泛起了一圈粉,漆黑深邃的眼眸都被柔化了棱角,看上去那么乖。
“好看吗?”
他微微向对方侧过身体,压低声音,就像在说悄悄话那样。
沈荣河点了点头,也冲他耳边小声说:“很感人。”
安德里安看着他,目光闪了闪,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似乎想要捏捏对方的脸。
出了剧院,天已经黑了。
正直十月中旬,天上的月亮依旧大而圆,亮堂堂的,没有云雾笼罩,夜晚的星群显得格外清晰。
沈荣河刚出来,目光霎时间停滞在天上美得不太真实的景象。
余光瞥向一旁,身边的人似乎也被吸引住了,下颚微微上扬,留下一个刀刻般的侧脸,喉结被笼上了阴影,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沈荣河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颜色稍浅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弧度有些冷硬的嘴唇……他突然分不清现实了,好像现在还在七年前的那个雪夜,对方向自己吐露心声,迎着清冷的月光,空气中还有未燃尽的香烟味,那时他们的心似乎也离得很近。
那时候他愿意将心里话说给自己听,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他而言有一点点不同?“从这里看,原来月亮是这样的。”
对方突然开了口,玻璃珠似的眼睛像是笼上了一层光,瞳色就像冰雪一样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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