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了三回,陈恨不敢抬头,只是悄悄地抬眼看他。
见他发呆,李砚等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架着他的手,就把他拖到榻上去了。
陈恨用双手按住正欲欺身而上的李砚,急道:“太快了!”
“你是不是有点犯上了?”
李砚轻笑,“朕不快,你从前说过朕很久的。”
“不……不是这个。”
陈恨换了个说法,“太急了。”
“婚书签了,头也磕过了。”
天经地义,天造地设。
箭在弦上,陈恨忽然想起还有一个条件没提:“等等等等!
比目(2)——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江南四百四十曲,叫陈恨应着江南的水声与长安的雨声,一个晚上断断续续的唱了个遍。
晨起时李砚落了枕,转头一看,陈恨自个儿枕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离得远,背对着他睡得正好。
李砚下意识先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热。
小文人腰细,练骑射练出来的窄腰,很轻巧的就能圈起来。
李砚靠到他的枕上,贴着他的后背。
听不清陈恨呓语着说了两句什么,但是下一刻,他就反手弹了一下李砚。
……嗯,这下李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他说:“皇爷,不要了。”
李砚笑了笑,将人往怀里扣得更紧。
头一回是容易没完没了的。
昨夜从长榻到床上,弄得太晚,红烛都烧去一大截,外边打更的宫人都敲过了三声。
陈恨的眼尾都红了,趴在他的肩上就咬了一口。
李砚一边动,一边骗他,才响了两声,他数错了,还有时候。
当然还有时候。
皇爷说还有时候,那就有的是时候。
要了两回热水,两回的热水都放到了凉。
老太医拿了梨花儿熬的花膏,拌了一小碗喂他。
甜的,陈恨喜欢,缠着还要。
他缠着还要,李砚差点就再把他按床上“还给”
了。
又嫌李砚靠的太近,这点李砚不依他。
他越说,李砚就抱得越紧。
危险危险,一旦开了荤,同陈恨待一块儿的每时每刻,陈恨都很危险。
实话说,情爱之事,妙处有二。
其一是食髓知味,魂牵梦萦。
倘若从没尝过滋味,李砚不会总惦记着他,惦记得都没边儿了。
其二是由生涩入合契。
李砚可以细细碎碎地吻着他的眼角眉梢,哄他放松些,也可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刻意用喉咙牙关挤碎的声音。
最要紧的是,李砚自认是个多疑君王,将圈起来的猎物看得紧紧的,旁人多看一眼就要伸爪子挠人。
他重生一遭,执念不减反增。
这回是遂他的愿,他算是得逞了。
这时候想起这些,才不过多久,李砚竟有点想他的双肩、后背与腰身了。
略带了薄茧的双手自衣摆伸进去,很熟悉的触觉。
是李砚很熟悉的触觉,自然也是陈恨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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