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又回:“好,谢谢。”
此后手机就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林安独自将从x县带回的东西一一取出并整理好,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之后便安静地坐在了卧室的书桌前,开始准备起第二天的课件内容。
然而涣散的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徐新一个小时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不断在脑中浮现。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对方那无端变化的态度及语气,从低迷到嘲讽,又从嘲讽到克制回避,像在发泄着什么,又像同时在躲避着什么。
林安定定地望着笔尖在台灯下投下的阴影,对其背后的原因揣摩着、猜测着,却又总在即将靠近答案时不由自主地躲闪着、否认着。
他怕对方会对自己的犹疑与沉默有所误解,却更怕一切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与错觉。
徐新果然如在电话里所说的那般“有事缠身”
,通话结束后,便再无别的动静传来。
林安虽执笔手中,可双眼所关注的,却既不是教案,也不是材料,他一次又一次地将目光朝搁置在桌边的手机投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那毫无动静漆黑一片的屏幕无声挡回。
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又在奢望着什么?就算心不肯认,这双眼也再无法继续隐瞒和欺骗。
林安又一次想到吴燕于低垂的夜幕中所问的那个问题,不禁苦笑了一声。
不过才短短一天的时间,自己竟就已经变得这样按捺不住、如此急不可待。
“睡了吗?”
所以哪怕当几分钟后看到自己无意识下所发出去的那条短信时,心底所预想的慌乱与惶恐也并没有到来。
收件方并没有回。
林安静静看着通讯录中对方的名字,五分钟后,又返回到了发信界面,一字一句慢慢写道:“徐哥,我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讲明。
如果你还没有睡,就请听我说完,好吗?”
不用面面相对,也听不见彼此的声音,在反射着黑夜与灯光的窗前,以往磕磕绊绊鼓足勇气也无法诉诸于口的言语,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出口。
“吴燕是我在x大读书时的同学,准确来说,是小我一届的学妹。
我跟她认识,是在90年的秋天,那时候她作为新生入学,恰巧加入了我所在的学生会,”
曾经那还算光鲜与得意的年少时光,仿佛随着轻微的按键声再一次铺展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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