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上,敬王看着下面惶恐不安的文武百官,冷森森地问道:“昨天的事想必各位大人也都知道了,今早各位大人进宫的时候脚底可沾上了血?”
大殿上鸦雀无声,大臣们都羞愧的低着头,从前晚开始的叛乱,他们自然知道,兵部马尚书还让人去各大臣家中征集人手,只是他们大多家门禁闭,置身事外。
这场争斗,不知道哪方会赢,要是帮错了人,那可谋逆的大罪,是要抄家的。
敬王冷笑着扫视了群臣一眼,“父皇身体不适,本王暂理朝政,既然叛乱已经平定,那就得算算账了,该受罚的一个都跑不了,该奖赏的也一个都落不下。”
说完,便朝身旁的太监挥了挥手,太监展开圣旨,高声一一宣判起各人的命运。
敬王下了朝,径直去了昭狱。
睿王蓬头垢面,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衫,上面满是干涸的血渍,他用胳膊枕着头面朝外侧躺着,神情闲适平静,竟无一丝战败者的落魄。
看到敬王,冷笑一声,“怎么,二弟,来看看我,提前感受下你自己将来的下场吗?”
“皇兄,你如今都到这个地步了,嘴还是这么犟。”
敬王也没发火,有些怜悯地居高而下地看着睿王,“看来大哥身陷囹圄,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我能战胜大哥,一是因为我是嫡子,所以父皇把大事都交到了我手上,姑母会把孙女嫁给我;二是因为我外祖家是大炎王朝的第一世族,大哥,恰恰这两样,你都没有,所以和我斗,你注定了只能有今天这个下场。”
“哈哈哈哈,二弟,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被皇后娘娘保护的太天真了。
你自己也清楚的很嘛,除了嫡子身份和外祖势力,其他方面你是一点优势都没有,父皇最喜欢的是小六,天下人都知道,姑母并没有把宝全部押到你身上,否则也不会想要促成小六和暖阳的婚事,至于你外祖家,百年世祖,不过一个空的名头而已,你的叔伯兄弟现如今有哪一个在朝中有所建树,不过都是些纨绔子弟而已。
你说的这两点优势,经不起一点推敲。
反正我如今都这样了,与其看着小六登上皇位,不如成全了你。
你给我听着,现如今父皇不过是嫌弃你我二人碍着未来皇帝的道路了,设了局要把我们和我们身后的党派一一铲除而已,第一个挨刀是我和严党,第二个就是你和后党漕运走私不过是个□□而已,这些年,你我干下的那些事情,父皇都一一记着呢,现在他要和我们算账了。”
睿王颇为不屑地看着敬王神色从傲慢到慌乱再到强自镇静,他站起来,整了整衣襟,逼近敬王,“二弟,你想让我怎么个死法”
敬王稳住了心神,神情倔强地抬头斜视着他,“皇兄,本来我打算今天亲自来送你上路,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你活到看着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哼,二弟,慢走不送。”
睿王转身面朝墙壁,不再看敬王。
敬王一甩衣袖,大步朝外走去,忽然身后传来睿王的哼唱:“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凄凉的声音在空旷的狱里飘荡,敬王只觉得脊背发凉,不由得加快脚步逃离这个阴冷的人间地狱。
“宸儿,你去见陆寀了见他一个将死之人做甚”
皇后已经得知敬王去了昭狱,心里不赞同他的做法。
敬王把睿王的话都转述给了皇后,皇后脸上的神色如同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变脸的戏法,“宸儿,他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你父皇手里肯定已经掌握了我们不少的事情,与其等他醒来和我们作对,不如就让你父皇一直昏睡下去吧。
你只管前朝的事,后宫连同你父皇,都交给我来做。”
皇后咬着牙,双眼充满仇恨。
“母后,这可是弑君,是谋逆啊!”
敬王被皇后的样子吓到了,皇后此刻看起来像个被仇恨逼疯的魔鬼,她怎么能够杀掉自己的夫君。
“你给我闭嘴!你父皇既然对我们不仁,那他也怪不了我们对他不义。
宸儿,你是嫡子,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你只要给我记住,你即将是大炎王朝的下一任君主,安抚好群臣,其他事情不必多管。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皇后溺爱敬王,从小就把一切最好的东西捧到他手上,如今她越来越觉得,敬王就像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实在难当大任,心里不由得对他有些失望。
“去把张太医请过来。”
皇后吩咐身边的姑姑,姑姑领命下去。
挥退了众人,无力地跌落在她平时最喜欢坐着的那把躺椅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毛皮,因此没有感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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