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侍卫来请他的时候,还客客气气的,半路遇上沈楼,便被他一把拽到马上,狂奔到侯府。
见沈楼如今这样子,他的腿有些打颤,沈楼要是疯起来,自己说不定也要遭殃。
沈楼见是他,神色缓了缓,闭了闭眼睛,开口道:“好了?”
许太医见他正常了些,方缓了口气,揉揉有些发酸的老腰,恭敬道:“是,夫人的病情已经暂且稳住了。”
沈楼猛地站起身,瞧了王恕意一眼,只见她微微皱着眉,正安安静静地睡着,脸色也不似原先那般苍白。
他眼睛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
随后,他看着王恕意,问道:“是什么?”
许太医郑重道:“应该是往生水,老朽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它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本是无毒的,但与特定的食物一起食用时,便会发挥作用,能使人精神萎靡,随之头痛欲裂,长久还会出现幻觉,伤害亲友,最后人往往会经受不住折磨选择自我了结。”
与鹤顶红等烈性的毒药不同,它发挥作用的过程十分缓慢,食用者要日日忍受精神的折磨直到死去。
给夫人下此药的人,实在是心肠歹毒。
沈楼越听脸色越冷。
他怜爱的看着王恕意的脸,轻声问道:“能解吗?”
许太医面色有些不好,他低头道:“在下无能,只能暂缓夫人的病情,要想根治,还要找到下药之人才行。”
那边小潭清荷两个丫头听见这话,已是六神无主,都忍不住哭起来。
两人砰的一声朝许太医跪下,咚咚磕头:“太医,求你!
求你救救我家姑娘!
她到了今日也才十九岁,不能”
她不能有事。
沈楼轻脚走到床边坐下,握着王恕意纤细的手,看了她许久。
他以往最喜欢看她安静的睡颜,柔和精美,像是上天画好的一副精美的美人画。
可他如今只期望着她能睁开眼,和自己说说话,告诉自己,她很好,这一切都是骗他的。
沈楼轻轻拨开王恕意脸上的发丝,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站起身,沉声道:“照顾好她。”
随后,便拿起一把剑,大步出了屋子。
他的脸色犹如寒冰一般,直接上马往街上奔去。
新年满屋的丫头吓得乱叫,见沈楼没管她们,纷纷跑了出去。
孟氏气了个半死,这帮小蹄子们,她平日里待她们不薄,如今她被人拿剑指着,她们竟跑得比兔子还快!
冰冷锋利的剑抵在脖颈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破皮肤。
孟氏从来养尊处优,何曾见过这阵仗,吓得牙关有些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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