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刚带他出去,罗沁便上来通报:“殿下,淑妃娘娘来了。”
不归只得绕去正殿,料想年关将至,少不得诸卿走动,礼尚往来,前阵淑妃身边的宫人来支银钱,罗沁遵照吩咐找借口推脱去了,难道今天亲自来赊?到那正殿,思平倏忽荏苒,年关已至,不归忙得团团转,点了四宫的年礼,淑妃送和宗帝同款的纸墨,慧妃送钗黛,柔妃喜白,送了她各式样的御用白色布匹,倾鸾宫的送了六份成套的闻名水粉,并操持着内务八司同办的年会流程和各处翻新。
虽有姚蓉为辅,到底大头还是内务府和这边在安排,又暗悄悄地准备着大封,事情便严密冗杂了许多。
一来二去,她教养楚思远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同时出于一点私人的不痛快,勿语斋一修好她便把楚思远赶了回去。
这点郁闷并未随着忙碌消解。
年二十九这天的喝茶间隙,她又不解地念了一句:“他怎么就瞧上了冯家的姑娘呢?”
罗沁被念得忍无可忍:“您别再胡思乱想了,小公子哪里就心仪冯小姐了,他才多大一个人儿。”
不归两肘支起,两手交叉抵在鼻梁前,一双异瞳直勾勾地看着罗沁:“他瞧宛妗的眼神就如思鸿初次见你的模样,那时思鸿不过一豆丁,他如今十二,不小了。”
罗沁安静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殿下,有时候您真的杞人忧天了,您又不是他们,怎知道他们如何思量的?分明花季的年龄,操心得似个老妈子的。”
不归瞪了一会眼,而后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笑了:“孤少身装老魂,本该如此。”
另一边,楚思远正和三个便宜老兄踢蹴鞠,他小时候在民间也曾和别人玩,但局限于场地也就毫无章法,如今快要过年,几个老哥都停了功课,有雪便打雪仗摔跤,无雪便吆喝着一块踢蹴鞠,打小马球。
楚思远学什么都快,半天功夫便有模有样的,几天下来快要踢馆武术小奇才楚思坤,被思鸿拉着凑队,带着其他战友和一三哥俩对踢。
“小鱼抄他!”
“阿三拦他!”
“二红你防大平啊!”
“大哥你注意腰带!”
哇啦哇啦一顿大叫,思鸿瞄准时机抽了思平的腰带,一三阵队乱了,老四哒哒哒带球踢去,虚晃一脚骗了守门的,嘣的一声把球漂亮地踢进去了。
回头一看,思鸿正挥舞着手中的腰带逃跑,思坤大叫着在后头追,猛的扑上他后背,把思鸿掀翻在地上,抢了腰带飞跑回来。
思平正提着棉裤:“真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楚思远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转身一看见远处走来的披缎面大氅的小姑娘,放肆的笑声立马停了。
思坤跑来帮思平手忙脚乱地系腰带,思鸿笑嘻嘻地拍着身上黄草回来,搂过楚思远肩膀大晃:“咱们赢啦!
好样的!”
楚思远推了推他:“二哥,你就不能少使点鬼心眼吗?”
一三大叫:“就是!
你个泼皮!”
“嗳,古人云,踢蹴鞠者不拘小节——”
思平愤愤不平:“尽胡扯!
此局不算,再来!”
思坤挥舞拳头:“再来再来!”
楚思远以眼神示意外场,挠挠脸:“大哥,今天就到这吧?”
思平朝外看去,皱了眉:“你们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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