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这日用完早膳,夭夭便在海雪的陪同下赴云裳阁参加诗会。
她今日梳垂挂髻,外穿绯色的烟罗衫,内衬浅桃留仙裙,纤腰以一段云锦带束就,耳上还挂着一对东珠坠,唇上则涂着上次在摘星楼新买的波斯口脂。
从头到脚皆如雨后海棠般娇美动人。
琼华是云裳阁的常客,因饱读诗书,文采过人,几乎每月都要邀着京中贵女在三楼的雅室办一两场诗会,名曰以诗会友。
在夭夭看来,诗会这种活动简直无聊透顶又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到山上打打猎,既能锻炼筋骨,又能吃到各种野味。
云裳阁一如既往的客满为患,夭夭行至三楼,说明来意后,立刻有堂倌引着她到一处颇宽敞的雅间前。
雅间中间摆着长长一张长案,上面铺满纸墨笔砚等物,众贵女正站在长案两侧,或悬腕写字,或交头接耳的指着某本诗集的某一页议论。
夭夭一进来,众女目光立刻齐刷刷朝她投来,或讶异,或鄙夷,或复杂,不一而足。
原本热闹的雅厢也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她怎么来了?”
“是呀。
琼华怎会邀请她?”
夭夭耳朵尖一动,立刻听到两声极微弱的窃窃私语。
想来是震惊劲儿过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菖兰。”
这时,一声细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隐带着惊喜。
夭夭循声一看,是郑红玉,立刻挥手和她打了个招呼。
郑红玉笑着指了指身旁的一个空位,邀她过去同坐。
“菖兰妹妹。”
夭夭点头,正要移步,身后忽传来一声亲昵的呼唤。
转身一看,却是琼华被几名少女簇拥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女一见琼华过来,纷纷搁下手里的东西,热情的过来同她打招呼。
琼华同她们说笑一番后,才上前挽住夭夭双手,将她带到众女跟前,笑盈盈道:“这是西平侯府的菖兰妹妹,再过几日就是我二嫂了。
她诗写的极好,连我二哥都称赞不已,待会儿比试你们可有苦头吃了。”
今日过来赴琼华诗会的贵女,基本上都是自幼饱读诗书的才女,心气本就比常人要高。
而宋引少年及砚台只见那人穿着件极雅致的青袍,眼窝深陷,印堂发青,隐约可窥见几分俊秀的脸庞此刻瘦削得如同刀刻,连骨骼轮廓都显露出来了。
眼角、嘴角和颧骨等处,还残留着淡淡的淤痕。
夭夭暗吃一惊。
没想到短短几日间,宋引竟憔悴成了这般模样。
“菖兰!”
见她要走,宋引立刻急切的唤了一声。
他习惯性的想伸手握住她皓腕,乍对上她怒意未消的双眸,如被电击般,面上陡然涌出一股浓重悲凉,又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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