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吃饭吧。
这附近有家川国蜀风,里面的干锅牛蛙和水煮鱼一级棒。
我请你吃。
"
几次下来,江超也已经知道了诱惑苏安安的最好法宝就是美食。
苏安安的眼神刷地亮起来,又赶紧地黯淡下去。
江超看在眼里,暗暗地笑了。
他总想给这个女孩些什么东西,这种东西是什么,他也说不明白,他只觉得这个女孩,表面灿烂如花,但有时候,就像他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41)他是阳光,可她只是叶下的一只爬虫,就算殚精竭虑机关算尽地爬遍天涯,也得不到他的照耀。
她觉得北京城眼前这愉悦和光明的灯火,都像是一种讽刺。
她不得不承认,她累了,她现在全身都是凄凄凉的泄气,是拳击手被打了一败涂地之后瘫坐着的疲乏。
我苏安安,不是太阳。
不是灯泡。
不是发电站。
我并不能恒久地发光发热。
苏安安的舌尖都是苦意。
她想了想,径直绕过车。
江超却走到车边,定下脚步,笑得有些勉强,"
我来办事儿。
"
"
一起吃饭。
"
周南拍拍他的肩膀。
哪有见到了兄弟不吃饭的道理。
周南跳下车,追上去,一把拽住了苏安安。
她的小脸上都是冷意,周南放低声音,"
怎么了安安?"
"
没什么。
"
苏安安直视前方,说罢又要走。
"
安安,你今天真漂亮哦。
"
安安穿了一身新衣服,很衬她的肤色。
苏安安不说话。
周南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开。
"
江超在呢,一起吃饭,家里的事儿回去说,别让人听了笑话去。
"
苏安安用力一挣,没挣脱。
一跺脚,一个一个地掰周南的手指,让他松手。
周南不松。
安安用力,手指渗出青筋,两个人的手指纠结在一起,咯吱作响互相较劲。
掰着掰着,苏安安心软了。
他俩之间总是这样的,让步的,总是她。
三人围坐在咕噜咕噜冒热气的火锅边。
他试图挑起她的兴致。
"
以前我和江超去舞蹈学院泡,老喜欢自称是舞院隔壁电子科技大学的学生,我们说,我叫周洪水,他叫江裤子,我们俩英俊潇洒哇,所以就所向披靡。
话说我们还有个弟兄,叫林鼻涕,看我们屡屡得手,心里很不平衡,所以有一天也跑到舞蹈学院去,路上拦住一个,说,我是隔壁电子科技大学通信系的学生,一起吃个饭?本来冷冷淡淡的忽然间跳起来,眉飞色舞地追问,啊,通信系,那你是认识周洪水和江裤子啰?他们俩好久都没来了。
"
照以往安安总会佯怒地捶打他,"
看你以往就是社会主义的人渣败类,女性世界里闻风丧胆的衰神,还好有我这个震天降魔的女英雄,保障了一干弱势群体的权益。
"
可是今天,她只是冷冷淡淡地埋头吃饭,把肥牛,肥羊,虾滑都塞到嘴里去。
周南对着江超玩笑似的说,"
看到没,找老婆千万别找我家这样儿的,我说我怎么不富呢,纵是金山银山,也毁在这张嘴上了啊。
"
江超看向狼吞虎咽的苏安安,却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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