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见侍卫将那黑蛇拿走,她回过神,目光扫过裴景之受伤的那一侧胳膊。
“为何要饮酒?”
“刚刚为什么要走?”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又空下来的长廊上缓缓回响。
男人低头看着她,双眸漆黑如墨,眸底好似裹着秘密,压抑不住的汹涌。
灯火晃啊晃,将两人身影映在石墙上,裴景之本不想问出口,但风吹时酒意上了头。
“我没有要走呀。”
陆宝珍摇头,小小的声音一下就抚平了他的心中的动荡,“我去小厨房,给你煎药。”
裴景之从未因酒意失去清醒,可此刻,他却好像有些留不住清明。
他薄唇紧抿,有些不太相信,白日里对他忽然疏远的人,此刻突然又愿意记挂起他的身子。
“可是沧云逼了你,所以你才会过来替我煮醒酒汤?”
“也不是。”
“那是?”
“沧云说你这两日添了新伤,可你还在饮酒。”
陆宝珍小声着开口,但说着说着又有些生气,可面对裴景之,那气却又憋屈着不敢发出来。
“其实像景之哥这样的病患,大夫是不愿意给你瞧的。”
言下之意,在偷偷怨他不听大夫的交代。
裴景之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底那股沉闷一下就消散开。
他确定她今日是想远离他,但无妨,他会寻出缘由,将所有可能会堵路的石子,都清理干净。
“酒是顾衍舟带来的。”
很快,裴景之便将屋里喝得醉醺醺的人给推了出来,“他见不着四公主,同自己生了闷气。”
适才没能瞧见,此刻站在灯火下,陆宝珍眼尾被砂砾划过的细小红痕便落入了裴景之的眼。
微微勾着,给原本的娇憨添了一抹媚色。
他眸色渐深,眉心轻动,抬手便覆了上去,拭去了上头一滴极小的血珠。
陆宝珍还在想着今日的四公主,忽然感受到他粗粝指腹划过眉骨,在她眼尾停了停,小心翼翼。
好像有什么落到了她心上,见那双幽邃黑眸似有虔诚,她慌乱的眼睁着不敢眨,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但很快,她脑中闪过清醒,朝着后头退了一步。
“你,你不能......”
“受伤了。”
裴景之伸出手,指尖一点殷红。
垂眸时他周身气息沉了沉,似无谓,似随意,“那日回去后,宝珍可有好好想过,婚事要落到何人身上?”
见她因此话愣了愣,裴景之指尖轻轻摩挲,淡淡开口,“那日我说老四如今不适合娶妻,并未骗你。”
“可是......”
陆宝珍低头不语,却听裴景之又道:“他心思不在后院,娶妻定会有冷落,且他刚入军营,这几年必定难回府,宝珍不若,试着看看其他人。”
其他人,说得容易,如今哪还有其他人。
陆宝珍心中腹诽,却又从裴景之的话中听出了另一片天地。
心思不在后宅,常年不在府中,家人又好相处,还不会对陆家不利,那岂不是,嫁过去就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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