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还真是……”
楚允晏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渍，他晃晃悠悠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凌寒。
众人都看见了他额头上的天魔纹，吓得退避开——
“他真的是天魔！”
“天呐，万剑宗居然饲养天魔！”
“你胡说什么呢，没看见寒霜仙尊下这么重的手吗？显然也是被这魔头欺骗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石柱上的宗申则是愣住了——不应该啊，按照顾凌寒那护短性子，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事情这样发展了他还如何让顾凌寒失信于人，自废修为呢？
“小师弟他……”
白宛翎也愣住了，他看着此刻红色竖瞳的楚允晏，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她是见过楚允晏原本的眼睛的，她记得只是红色眼眸并非像真正的魔族一样是竖瞳，可如今这是……
“孽障，我念你我师徒一场，你自行了断，不要逼我出手。”
顾凌寒将霜星召唤出来握在手里，冷声道。
“呵。”
楚允晏嗤笑一声，一伸手若雪飞入手心，他道：“师徒一场？敢问师尊，你对我可曾有过师徒情分？嘴上说着有教无类，不会嫌弃我的出身，可实际上什么也没教给我，你把我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方便监视我打压我吗？虚伪至极。”
“小师弟！
你在胡说些什么？！”
白宛翎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地大声说。
“师姐。”
楚允晏散漫又鄙夷地看着白宛翎：“你也别装了，当初你是怎么嫌弃我是半魔，与上官师兄一起孤立我的，你自己都忘了吗？一个两个的不仅虚伪还善忘。”
白宛翎一怔，若不是楚允晏提起这茬，她都要忘了这事了。
毕竟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了？
她没想到楚允晏居然一直耿耿于怀了那么久，至今都没忘却。
上官楚玉也是一愣，但他也明白此事确实是他和白宛翎的不对，于是只是抿唇不语。
但其他人可就看不过眼了，率先反驳的就是与白宛翎关系好的溪兰：“虽说宛翎当年年纪小对不住你，但她也没对你做出什么逾矩行为吧？后来她改过自新对你如何，我们剑玉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无论谁说了你一句不好，宛翎都会替你出头，当年你被质疑伤人她更是为你大打出手！
如今你却这般说她！”
“就是！
上官师兄虽然不近人情了些，但为人端正，何时亏待了你去！
魔头你莫要信口雌黄！”
不仅万剑宗的人替上官楚玉他们说话，其他地方的散修也替上官楚玉他们说话。
——“上官小仙尊在外做了多少好事，美名千里，谁不知道他为人正直，修为高强，从不会以出身论人！”
“处处说他人的不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对同门师兄弟下那么狠的手，对着师尊口出狂言，处处说他人苛待，可若真是苛待了你，你还会好端端站在此处？我看你就是狼心狗肺，白眼狼……”
那人还没骂完，楚允晏一挥手，他所站的看台瞬间被打得粉碎，其人也飞出去好几尺。
“小师弟！”
白宛翎看楚允晏出手伤人，不敢置信地惊呼。
“魔头！
你竟敢公然伤人！”
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宗申只好随机应变，他大声呵斥着，翩然落地对顾凌寒道：“顾长老，你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你门下的弟子，你难道要让本尊替你……”
“不劳费心，本尊的徒弟，本尊自己教训。”
顾凌寒不耐烦地打断宗申的话，随意地朝楚允晏挥了一道剑气过去。
他这一招虽看似随意，但离得近都知道他这一剑有多大，许多人都被剑意压得喉咙腥甜，宗申都觉得有一瞬的血液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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