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家治国平天下。
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esp;&esp;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与其……一生违我愿，不如就这样痛快地走罢……”
&esp;&esp;柳三郎惊骇，不由一边喊：“玉烟！”
，一边去摸脉。
&esp;&esp;柳玉烟被他摇得挣开了眼。
她喘了口气，伏在他肩膀上，看着门外的天空喃喃：“下雪了……”
&esp;&esp;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柳三郎的衣服：“阿兄，要记得，替我向一位朋友道歉。
我答应她的，其实我都做不到……”
&esp;&esp;声音渐渐虚无。
&esp;&esp;窗外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esp;&esp;大雪纷纷而下。
&esp;&esp;柳家最小的女儿，就在这个冬天里，病夭了。
&esp;&esp;―――――――――――――――――――
&esp;&esp;
&esp;&esp;真相猝不及防，扑面而来。
&esp;&esp;齐芷坐在胡床上，眼泪一滴滴地打。
&esp;&esp;打湿了女状元的话本簿子。
&esp;&esp;齐萱坐在她身旁，不知如何安慰姐姐。
&esp;&esp;听了柳三郎说的真相。
&esp;&esp;一路乘车换船，刚回到京师，齐芷就打听起了十年前病夭的“李夫人”
――柳家最小的女儿。
&esp;&esp;然而……十年前的凄然结局，连她――她这无关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esp;&esp;何况……阿姊从来都记得那个怀揣着她年幼时的梦，最后却坟都不知落到何处荒野的柳家幼女。
&esp;&esp;那个，曾笑着说要为天下女儿伸冤，却最终只是在病中写了女状元的天真人。
&esp;&esp;十年前的那一天，柳家最叛逆的小女儿夭亡在一个寒冷的冬天。
&esp;&esp;京城里，只是消失了一位“李夫人”
。
&esp;&esp;没什么人在意。
&esp;&esp;多了一座孤坟而已。
&esp;&esp;而这座孤坟的主人所留下的，就只有一张轻飘飘的纸――女状元的故事；一副老羊衔月的吊坠――生母出家前所赠。
&esp;&esp;而在疯妇人篇（一）
&esp;&esp;夕阳将落的时候，黄昏的红云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辉。
&esp;&esp;齐老爷捂着半边脸，脸色是铁一样的青。
这层橘红色照在他脸上，就好象发了锈的铁面具。
&esp;&esp;“把夫人拉开！”
他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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