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么远就要变成石头了,”
李白逗他,“你看看我呀。”
没想到杨剪真的看了过来,这一看,还不把目光挪开了,直瞧得他别过脑袋,企图在艄公眼皮子地下掩盖自己的不轨。
杨剪就笑,梨涡浅浅地蓄了两点,眼里也被这青绿的江润出了一层清亮的水壳,满脸都是无辜的样子。
而他身后的艄公不知怎的也笑出了声响,远没有那么含蓄,笑完了还要高声唱上两曲苗歌,抹一抹脸上千沟万壑的汗。
“这段水,三弯六险七座峰哟!”
他们听到这样的提醒。
两个弯过去了,四块暗流涌动的险滩也是,艄公的水性确实是好,熟悉水段情况,十分懂得避险,该顺流加速时也绝不含糊,却在第二次篝火所谓“玉人谷”
,其实有两层含义,一是临江而建的一座苗镇,二是这小镇边缘的山中有着同样名字的山谷。
从艄公的闲聊中可以听出,他已经自动把目的地默认成前者,甚至开始介绍当地好吃的炒菜馆和米粉铺了,却处处避讳那片谷地,杨剪听得很有耐性,也没去纠正什么。
所以,这趟就真的是去一个山镇了?去“看一个老朋友”
。
沿路这句话始终悬在李白心中,倒不是有多么忐忑,他只是好奇那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人,能让杨剪在千山万水之外记了许多年,如今来了,还要亲自过去看看。
又一定是个“人”
吗?一个特定的、普普通通生活在那里的人?找到了就问个好,叙叙旧?不见得。
是当然不会。
红面具的事情还不算结束,李白自己这么认为,他觉得杨剪也是这样想的。
某种心照不宣维系在他们之间,当他真正想要描述,却又摘不清楚。
李白只是觉得当下是可以安心的,现在这一秒是当下,过到下一秒,也是当下,他可以一直这样安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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