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是从哪里开始的呢?起初法师看见他的女人和侍从们谈笑嬉戏是否会像后来那样不悦?当她带着嬉怡的笑容温柔地抚摸膝上的小猫,动作和抚摸他的头发一模一样时,他的心情是如何变成愠恼、烦躁,甚至于不顾她的请求借故赶走了送她小猫的侍女,而后又悄悄用法力驱逐了小猫,在抚慰伤心哭泣的她时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单纯的她并未发现他的心思,只是越来越感觉空间狭窄,心思郁结。
周围人对她的态度慢慢有了微妙的转变,她们不再热情地为她寻觅有趣的事物,不再与她有亲密的交谈,她不知自己何处惹人不悦,只是隔阂已然形成,她们只是主仆,不再是朋友。
护卫们与她保持更远的距离,拒绝靠近她,很少和她说话。
一次郊游时她不慎扭伤了脚,大家都很慌张,虽然她一直说没事。
一名护卫不得不将她背回来,却不要奖赏,只请她别对法师说实话。
她隐隐察觉出什么。
她对法师说自己是在家门口扭伤的,大家守口如瓶,法师没说什么,让她静养,于是她整整三个月没出门。
之后再要出游,大家都很紧张,所以她不再自己带大家走远,总是和法师一起出去,这样的日子不多,而且重复。
法术真的很方便,她却没了自主的空间。
漂浮在空中俯瞰大地确实惬意,但一想到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免畏惧。
莫菲已经很难像从前一样放松地靠法师的法力在山谷中飘游,她对他的感情也不再是完全的崇拜和喜爱,而这种转变难免被他发现。
她闪躲的视线、忐忑的笑靥,不再直接的表达,令他有些不安、不悦。
他的烦恼显现出的冷峻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她的笑容更加僵硬,话也变少,不再像从前那样时不时碰触他、逗他。
他发现问题,不明所以,不知该怎样处理。
他有时分神控制不好法力,师傅暗暗着急,将情况告知母亲。
母亲想了一想,通过师傅建议他带莫菲出去玩玩,透透气。
一出门,莫菲又活跃起来。
任无影心里高兴,带她从丞州到悦原游山玩水,一路向北,开开心心。
到密山时正值夏末,虽然花季将尽,但清丽景色怡人,罕见的几种兰花还在开着,莫菲将几株兰花移入盆中带回客栈。
“如果能一直生活在兰馨绕裙的地方就好了!”
莫菲无意说了这句话。
也许是她当时的眼神太认真、表情太动人,也许是法师心情太好、太想将瞬间定格成永恒,总之他当了真。
到槐江山匆匆游玩之后法师便下令回家,莫菲不知他为何突然那么着急。
回家之后,法师每日闭关修炼,莫菲不知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偷偷哭了好几次。
一月、又一月,三个月、半年,法师一直在修炼,很少露面,偶尔出现也说不了几句话。
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吗?她留在这里还有意义吗?她很想回林园,但她不想让亲人操心,不想让侍从为难。
写回家的信上依然是幸福,可当下的她已越来越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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