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沉默了会儿,只能叹了口气开解道:“都这样了,就先瞒着吧。
你和徐青枫也真是一对冤家,以前我就劝你赶紧离他远点,他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眼巴巴的。
你要早点分也不至于栽这么深。”
“以前也想分过,”
梁晋说,“可是没分成。”
那是梁晋唯一一次想分手。
当时是为了什么他已经忘了,只是记得徐青枫当时的态度让他很失望,而众人的流言蜚语也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想好了很多种谈分手的方式,比如文艺版的,给徐青枫发一条分手短信,然后扔掉手机,一个人出去旅行;或者发泄版的,恶狠狠的把某一样东西,摔到他痴迷了二十年的脸上,然后大声说“老子不跟你玩了”
;又或者云淡风轻版的,写一封信,把他们一起的二十年经历回忆一下,最后大大方方的祝福对方,你若安好便是阳光普照。
可是计划了很多种,梁晋还没来得及选择,他爸爸梁建军就出事了。
老梁同志原本在国外考察,后来见马上是梁晋的生日了,便决定临时回国一趟。
那天天还挺好,远在大洋彼岸的老梁给梁晋发了一句“儿子,等着哈”
便上了飞机。
然后飞机失事,梁晋等来了一个空的骨灰盒。
梁晋幼年失母,四岁的时候有个大嘴巴的算命先生说他命硬克人,被老梁举着棍子撵出了好远。
可是那句话却被他牢牢记住了。
他那阵子神情恍惚,几次差点出事。
徐青枫全权负责了梁建军的后事,把事情处理地毫无纰漏之余,竟难得的对他百依百顺了起来。
有次梁晋自己在宅子里睡觉,一遍遍的梦到小时候梁建军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送他过马路去上学。
梁晋那时候活活是地主家的胖儿子,坐在后面抓着车座,小声的喊:“爸爸你慢点,爸爸你慢点。”
梁晋最后醒来的时候几乎喘不上气,下意识的抓着手机拨通了徐青枫的电话。
接通后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徐青枫也没问,反而语气轻柔的跟梁晋汇报起了一天的工作,细致到连工作餐的土豆个数都说的头头是道。
梁晋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末了的时候带着鼻音小声说:“不用汇报啊,我没问那个。
我就是……就是刚刚有些害怕。”
徐青枫低低的笑了一声,说:“嗯,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温柔宠溺的意味慢慢就从梁晋的耳边弥漫开来。
梁晋听他说道,“我就是告诉你,有我在呢。
徐青枫不是个温和的人。
因而一旦温柔起来,杀伤力便格外巨大。
梁晋曾在微博上看过一个期望管理和前景的理论,上面的举例和这个类似,大约是说好人做一件坏事很难被原谅,而坏人做一件好事却很容易让人回头。
这主要和你对这人的期望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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