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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沐抬眸,眸中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本官依此讯,使人访得钱铭生前之塾师。
据其言,钱铭生似对自己为商贾之子甚为不齿。
某日,其塾师携一学子来访,欲令二人互学互励。
然而,钱铭生不顾先生颜面,强行将其学子逐出钱府。
塾师见状,愤怒离去。
钱员外闻之,后寻至你舅父。”
县尉缓了缓气息,“钱铭生既为汝舅学子,易于接近其物,彼有作案之动机,亦有作案之时间。”
这一刻,夙沐放下了对县尉的成见。
“那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不可。”
县尉摇摇头,“这只是本官的猜测,没凭没据,如何抓人?你莫要急躁,给本官些时日,本官自会一一查明”
“如果钱铭生他自己亲口承认了呢?”
县尉一怔:“那自然就不需要再查下去了。”
夙沐眯了眯眼眸,与县尉低语了一番。
……
不到半个时辰,陆书白和钱员外父子再次站在了公堂下两侧。
公堂之上,伴随着云板响起,左右两边衙役,一侧呼“恶无”
,一侧呼“无恶”
,彼此交错,让人听似“威武”
。
堂下,钱铭生身上杖伤,被钱员外搀扶着。
他忍不住低骂道:“明明都人赃并获了,这还有什么好审的?”
非得把他从床上叫过来。
钱员外连忙扯他衣服:“你就少说两句吧!”
“砰!”
惊堂木一拍,地下声音全消。
县尉呵了一声“肃静。”
开始审判。
“堂下……”
……
钱铭生浑身难受地听着陆书白和县尉对答。
因着伤口难忍,县尉和陆书白的对话,并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恍惚间,他听到陆书白说他没有人证,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钱铭生不禁出声讽刺道:“偷了就偷了,赶紧承认吧,大不了我等会儿让我爹替你求求情,让大人给你从轻发落,打个二十板算了,你在这耗着,害得我也得跟着你罚站。”
“砰!”
惊堂木再次一拍。
县尉面无表情地望着钱铭生:“此乃公堂,本官问你,你再开口,若本官不问,你就无需发言!”
话落,衙役紧接着“嘎”
地齐喊一声。
钱铭生被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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