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织不出这么好看的花来。”
苏秀秀说着就指了指身上的蓝毛衣。
五奶奶是下了大功夫的,这毛衣正面居然还带着花花草草,比在大商场买的毛衣可漂亮多了。
五奶奶见她这么臭美,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说道:“既然你这样喜欢,我再给你织个更好看的毛衣就是了。”
容五爷在旁边看着,顿时心中就明白了。
原来不止是五奶奶疼苏秀秀,苏秀秀恐怕也把五奶奶当母亲看了吧?
想到这里,他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被他们老两口悉心教养了十多年的,全是没心没肺,不懂冷热的狼崽子;这偶然间收下的小孤女,看似冷漠无情,却比任何人都懂得情义。
一时间,他突然心里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只是到底怎么样,他还要再等等看看。
那天傍晚的时候,容五爷到底找上了苏秀秀,直言不讳地问她:“你明明就听得见,怎么跟那些婆娘说你是聋子呢?”
苏秀秀这才知道容五爷是看见了,却并不在意,嘴里淡淡地说:“那起子人最爱看热闹,素日里最爱说人是非。
与其听那些废话,我倒宁愿自己是个聋子。”
容五爷听了这话半响无语,原来苏秀秀根本不信那些人的话,说起来她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只可惜还不是他想要的,容五爷一狠心又开口道:
“倘若那些人说的话要是真的呢?五奶奶像你这么不大点的时候,被她舅舅买进……不好的地方去了?别人都看不起她的出身,有人造谣说,她得了不干不净的病。
你又怎么想?今天我就把这实话告诉你,你要是嫌弃五奶奶,趁早告诉我一声,我把你送到孟家去,该给的钱一分不少你的,再多给你三个月的工钱。”
苏秀秀听了这番话,眼底一片清冷,她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您是忘了,我跟五奶奶都是一样的。
倘若不是孟大哥救我,也不知道我会被卖到哪里去,又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五奶奶受的罪我也感同身受,我若是嫌弃她,岂不是就跟嫌弃我自己一样?明明不是我们的错,又不是我们自己想被卖掉的,那些人说的都不是人话,我为什么要去听?
我也不妨告诉您,前些年我在大伯家挨冻挨饿受罪时,同村的人都知道却没有一个人肯吱声,帮上我说句公道话。
等到我大伯被判了刑,那帮人倒把我的事传开了。
各个都不忿我大伯一家的所作所为,每个人都是正义使者。
似乎说了苏广茂坏话,就是在替我这个孤女讨回公道似的?可我需要的时候,他们怎么又不肯开口呢?”
容五爷听了苏秀秀的话,也觉得感同身受。
原来,这苏秀秀也是受了太多委屈,这才彻底冷了心肠,不愿意轻信别人,更加不会去听那些流言蜚语。
容五爷忍不住看向这不大点的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
最后却只说:“当年,五奶奶被我救下了。
那时候,我家里死活不同意让她进门,我就另找地方安置了她,那我们也是拜过天地的。
建国后,我们就去领了正经的结婚证。
这辈子,她和我在一起,没少受罪。
所以,我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点轻忽慢待,你听见了么?”
“嗯。”
苏秀秀点了下头。
“好,那如果你还愿意留下来的话就留下吧。”
容五爷又说道。
“嗯。”
经过这样一番谈话,容五爷对苏秀秀的想法算是彻底改变了。
当天晚上,临睡前,他又跟五奶奶商量。
“这苏秀秀刚刚十五岁,又没个亲人怪可怜的,你说咱们要是收养她来做咱们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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