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睁着大大的眼睛,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到被褥里,他看着有气无力和他说话的男人,几乎依靠在了爷爷的身上,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缓缓的伸出手,就好像能跟这个男人想要附上自己脸颊的手指隔着空气相碰,但最终这个人无力的垂下了手指,祁天抓了个空。
他努力地看着,不让眼泪模糊自己的视线,不知道男人能不能听出自己呼吸的急促,但男人只是乖乖的说着自己想对儿子说的话。
“给我……一个电话,我要联系……顾冥则,我该和…….他做个了断了。”
祁父撑着墙,头也不回了从房间里撑了出去,他的双腿都在颤抖,但始终没有回头,仿佛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不想离开充满儿子气息的屋子。
“爸……爸…….”
祁天诺诺的说,声音里带着生涩与犹豫。
“你为什么让我清醒……”
祁天哽咽的望着爷爷,仿佛一只迷途的小狗,孤独无助。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就让他认为,我可以像六岁以后那么天真,这样,他就可以安心陪妈妈了。”
祁天垂下了眼眸,让他知道这件事也算是爷爷对他的尊重,以至于他不会在今后的日子里都不知道是自己亲生父亲救了自己的命,这份迟来的父爱,最终以这么惨痛的方式表达了。
“你是不是……摆脱了催眠?”
老院长不相信祁天可以冷静的说出这句话,他那个爱撒娇爱耍赖,每天笑眯眯贪吃爱玩的小朋友做不到这么冷静。
“换血之后,自然失效了。”
祁父休养了一会儿,吃了些老院长准备的兴奋药物,总算提得起精神,他凭着记忆拨通了当初顾冥则强迫他背下来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一声试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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