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睇目查看,见他半张脸包着纱布,露出的那半张脸散布着斑斑点点的伤痕,像是烫伤。
看那悲恸欲绝的情状,估计真受了天大的冤屈。
往常有形形色色的人前来拜访温霄寒,但从未有过来找她伸冤的,事出蹊跷,倒要问个明白。
“你要伸冤该去官府,何故来我这里?”
男子犬伏悲鸣:“去官府小人只有死路一条,唯有先生能助我。”
“这可奇了,那你且起来说话。”
柳竹秋叫瑞福扶起他,领进书房。
男子不肯落座,佝偻着站在她座椅对面,独眼里泪落不断,经询问,自报姓名。
“小人名叫许应元,是文安人士。”
柳竹秋揭开的杯盖珂地滑回去,使劲打量他一眼,质问:“你叫许应元,那文安县城里有户姓弓的裁缝是你什么人?”
许应元闻言不支跪倒,大哭:“那是小人的岳丈家,先生想必已听说小人的冤情,还请为小人做主!”
柳竹秋已从保姆蒋少芬处知晓弓裁缝全家被诬陷杀害女婿许应元,遭县令蔡进宝屈打致死的经过,现下当事人登门,她的内心像开盖的蒸笼腾出滚滚水汽般的疑惑,严肃诘问:
“听说你岳父一家死后你曾回到文安,后来又失踪了,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许应元痛苦摇头,缓和许久方断断续续道出这段噩梦般的遭遇。
那日他与岳父母争吵后赌气离家,到临近的永清镇散心,借住在一位故旧家中。
过了三个月思亲心切,决定回去向岳父母认错。
可回到文安县却见住宅已换了主人,询问邻里,人家见了他都目瞪口呆,还问他是人是鬼。
“我听了他们的话才知道家里出事了,赶紧跑去找我爹和哥哥。
他们见我没死也都吓坏了,让我先躲在家里别出门。
到了晚上,突然走来几个官差,不问好歹先拿铁链往我头上一套,将我抓去县衙,投入大牢。
第二天有个师爷来审问,问我是不是真的许应元。
我还不知事情凶险,一口承认了。
没过多久,那些狱卒就将我拖进一间黑屋子,往我头上淋了盆酸液。
我疼得晕死过去,等醒来时已被万里春万大侠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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