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提醒你你很受关注,你身上有很多期待。”
“他努力给我正面积极的暗示,让我撑下去。
但我从前并不是太在意这些。
发病真的很痛苦,我叙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
因为你们不可能经历过,所以你们也想像不到那样的程度。”
顾寒山说得慢,但听起来声音还算稳定。
向衡启动车子,跟着前面的车流往前驶,打断顾寒山道:“如果会引起你的不舒服我们可以改天找个更合适的方式聊。”
“如果我发病了就正好再试试那个办法还灵不灵。”
顾寒山继续说:“我从前挺想死的,虽然不再自杀,但确实还是有期待。
我会期待发病,因为严重发病是会致命的。
虽然很痛苦,但是如果能结束一切,那忍受痛苦也没关系。”
向衡盯着前方的路况,眉头皱得死紧。
他明白顾寒山为什么这么能忍痛了。
这种习惯的培养不全是因为长期被动承受,也有当初她的主动期待。
“所以我并不害怕发病,但我一直没死。”
顾寒山道:“每一次我挺过来,我爸就会夸我。
他不会安慰我哄我让我别怕让我坚强,因为他知道我不缺这些,他就是告诉我我的病情越来越好,让我记住时间,记住每一次发病的情况。
而我也确实发现,病情真的越来越好。”
向衡想问顾亮要一份他夸顾寒山的话集。
车子终于通过了这个路口,前面的路顺畅起来。
顾寒山继续道:“后来我爸去世了,我就不想死了。
我害怕死去,我要活下来,找出真相,惩罚那些夺去他生命的人。
我住院这两年变化非常大,熬过了急性崩溃那之后最糟糕的阶段,我就越来越好了。
连简语都说,是个奇迹。
他和贺燕一开始都觉得我完了,以为我得在新阳住上起码半辈子。
但我只花了两年。”
顾寒山比划着两只手指,“只花两年,我就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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