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蓝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我是尤蓝,你哥的……”
裴云阙:“我知道。”
尤蓝指了指身后:“裴越去送裴叔叔了,你没去?听你姐说,你今晚还要回山上?这里离你家两个多小时吧?这附近有家柏悦,车程才十分钟。”
闻言裴云阙又多看她一眼。
裴越的人对他没有敌意,也算难得。
“有人等着。”
他的声调淡静,尤蓝有些惊讶地挑眉:“啊,你不是一个人吗,只有护工在——”
她话头猛地刹车。
一辆黑色魅影停在跟前,裴云阙上车前,最后望了眼尤蓝:“是康复师,不是护工。”
每天准时跟他说早上好,中午好的人,干活间隙抱着工作笔记,写他所有细节的人,做了饭不情愿也会分给他的人,饭菜刚刚好避开他所有忌口的人,说自己拥有无限世界的人。
她做事做人,都有自己的步调,可以完全无视周遭所有,活得像一座孤岛。
……他却忍不住投注目光。
她抽什么烟,习惯穿什么毛衣,带的水杯换过几个,因为摔坏了,裴云阙都清楚。
从二楼的窗户望下去,冬天一片片的枯林中,蜿蜒的山间小道上,偶尔会出现一道身影,他熟悉的身影。
那是偶然飘落的春天,降落在天色微暗的夜。
裴云阙望着车窗外飞快经过的景色,左手无意识地抚在右手银色尾戒,轻转动着。
他想到上次眷恋一只小鸟,就做了个笼子,把它留在身边,并且准备永远留下它。
即使出了意外,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将它永远留住,达成了某种永恒。
裴云阙从来没对人有过渴望,任何形式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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