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长大的,廖宋自己也快忘了。
不是妈妈生了弟弟以后,初中在食堂打免费汤就米饭时,被冷暴力排挤到一周唯一说话的机会是[老师好]时,在这些事上,她天生就比较冷感,连躲着哭或者委屈都很少。
她真正觉得累,是发现成长于她,意味着不再软弱,但也没变强。
完全是被迫地,海浪推海浪一样,被推着往前走。
那跟蜕变无关,更像是无能为力。
多说句真他妈的操蛋,人都嫌费功夫。
盛煜的视线淡淡掠过时,有那么一个瞬间,廖宋觉得又回到了那一刻,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们之间很简单,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
但又比那层简单的关系,要多一点。
多几句交谈,多一些邮件……或许还多一次导游。
盛煜去洛杉矶出差时,让廖宋挤出了几个小时,带他去天文台和好莱坞逛了一圈。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不记得也正常。
她的生活太单调,都快忘了。
廖宋从回忆里脱身,撞进一双眼,骤然回神。
说一个人轮廓漂亮,其实大都能找到类似的。
但裴云阙这双眼睛确实独特,最精细的工笔画师也难以描摹出三分神采。
丹凤眼型的顾盼神飞自然在,他又恰好站到少年与成人的交界点,这个地带本身就很神奇。
懒散抬头时,显得纯真未消,脾气操蛋时,狡诈任性又肆意妄为。
基本就是危险的易燃物,学会观赏比试图拥有要幸福很多。
“你追星吗?”
裴云阙拿食指撑着太阳穴,慢悠悠道:“是不是有见一个爱一个的习惯?”
廖宋:……
廖宋笑了笑,手从门把上放下,转身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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