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让她遇见他,拥有他。
外婆的原谅和阖然离世令林稚晚不再压抑,同时也如初到人世的孩子一般需要人怜惜。
她太痛苦了,需要人拯救,她把池宴当成救命稻草,愿意将一切和盘托出。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林稚晚小声呢喃着:“你应该恨我的。”
池宴:“恨你什么?”
林稚晚:“恨我随口一句话让你改了大学志愿,恨我在佛罗伦萨不告而别。”
老宅子时间太久,墙壁在南方气候的泅浸下潮湿发霉,老式红漆床动起来咿呀呀的响,挂壁空调吹出来的热风干且躁。
池宴躺着不舒服,将枕头塞到背后靠着,又从床头摸出一包烟。
他点燃,袅袅雾气绕在眼前,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的仪式。
林稚晚身子向下滑,将头枕在他的膝头。
“恨你干什么?”
烟雾在肺里过了一圈,暴烈又清醒,池宴无声哂笑,豁达又自嘲:“老子自愿。”
可当时就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因为那些贯穿在生命里虚无缥缈的诅咒,就痛快地选择远走。
所以后来在一起的每一天林稚晚都麻痹自己,她宁可池宴恨自己,他恨自己,她才能好过。
“你得恨我。”
林稚晚说。
“是恨过的,”
池宴将手滑到她的下巴处,释然地勾了勾,声音有种沉湎烟草的沙哑:“最开始的每个晚上我都恨得睡不着,然后每个清晨,我又会给你的不告而别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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