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还有一个人,各位大人可以听一听她是怎样说的。”
齐佳裕德微微示意,立即有人下去通传。
其其格抱着蓝布包袱上殿,这是她殿前夜审生死别在场众人被突如其来的状态搞得有些意外,但随即一想,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鳌拜的跋扈大家都是领教过的。
然而其中有两人却对其其格的供词感觉到惊讶,一位便是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子。
虽然这样的结果太皇太后一早就已经告知给他,但是康熙还是难以相信,鳌拜最宠爱的庶福晋,最亲密的枕边人,真的会这样无情地指证他吗?而太皇太后又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做到这一切的?难道正如东珠所说的,其其格也是面临生死之际被逼无奈的艰难选择吗?康熙对这一切都感到害怕和厌恶,他从心底有些讨厌这样的谋略。
另一位对此情对景感觉惊异的自然就是昭妃,钮祜禄东珠。
东珠难以置信地看着其其格,对于这个女人她并不陌生,以往多少次与鳌拜同赴猎场、靶场的时候,其其格也常随侍在侧。
她不是那些殷勤媚主只知一味取宠的姬妾,也不是一般谨小慎微的奴婢,她是那样全心全意崇拜着鳌拜,她是敢爱敢恨、热情坦诚的爽快女子。
可是现在,想不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在这一刻,东珠也疑惑了。
甚至连她也开始动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正是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迷局,这个迷局原本便是太皇太后专为鳌拜所设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隔空对弈,却因为自己的莽撞,使得双方不得不提前展开对决。
如果鳌拜真的心存谋反之意,那自己的阿玛遏必隆也必定牵涉其中,至少也是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那么即使自己是清白的又有什么意义?她终于也是那一派阵营的,不是吗?就在东珠神情恍惚的当口,有个人出人意料地步入殿中。
他,的确是这个晚上最让人意外的。
身着囚服的次辅,苏克萨哈。
“罪臣苏克萨哈要举报鳌拜图谋不轨、霸政揽权、营私舞弊等十八项大罪。”
苏克萨哈跪在当场,高举着他的供词,那是写在雪白中衣上的血书。
他不愧为满洲出了名的才子,他根本不用去看那供词,当下洋洋洒洒将千言慷慨陈述,其间提到鳌拜背祖忘典、图谋皇权、欺凌幼主、有负先皇恩典时曾数度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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