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伯没有回答,只是白了养谦一眼。
正要负手入内,便听门响,原来是范垣跟陈冲陪着小皇帝来了。
其实对于朱儆而言,见温家的姑娘倒是其次。
主要是他可以借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再回到琉璃昔日住过的宅邸了。
陈伯见了朱儆,又是敬畏,又是喜欢,忙撇下养谦去迎接。
朱儆进了门,东张西望,像是才逃出了笼子的小老虎,像模像样地说道:&ldo;老陈,快免礼吧。
自家人,不用这样。
&rdo;陈伯一听&ldo;自家人&rdo;,两行老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陈太监忙代替小皇帝,过来将陈伯扶起。
这会儿养谦也上前行礼,朱儆点点头:&ldo;你们已来了?咦,你妹妹呢?&rdo;养谦道:&ldo;方才、方才入内去了。
&rdo;陈伯正要去找,不妨范垣道:&ldo;陛下先到堂下坐会儿,我去看看。
&rdo;养谦这边一皱眉,小皇帝已经发话:&ldo;那就有劳少傅了。
&rdo;当即陈伯忙去倒茶上糕点,养谦不便走开,也在旁伺候。
范垣一人入内,沿着廊下走了几步,便看见一湖之隔,对面的墙边上,琉璃正仰头看着那棵老枣树。
范垣看看那女孩子,也随着看向那枣树。
昔日,每当这树上结了枣儿,从青嫩开始,琉璃就开始打它的主意,每天总要撸两个下来尝尝,尤其等熟了,她便叫小章等架了梯子,也不许别人上,自己就爬了上去摘。
有时候促狭,还故意从梯子上爬在树上,不肯下来,急得底下小章等哀求不已,她却边吃着枣子边嘻嘻地笑。
要不怎么说乐极生悲,有一次,失手从梯子上掉了下来,把胳膊几乎摔折了,打了夹板足足过了一个月不能动弹。
本以为她吃了亏,以后不会再这样冒失了,谁知等好了后,仍然猴子一样。
范垣怔怔地看着树,心酸楚的像是能拧出汁儿来。
突然眼前一晃,范垣定睛,见竟是&ldo;温家阿纯&rdo;,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定了定神,范垣道:&ldo;陛下已经来了,在前头,你随我……&rdo;琉璃抿了抿嘴,手有些发麻。
范垣已经转身,见她不动,就回过头来。
琉璃本已经捏住了那个荷包,低头看了眼。
昨晚上忙了大半宿,将近天亮才睡,那会儿觉着做的还挺不错的,但如今天亮了细看,却见线走的歪歪扭扭,整个儿皱皱巴巴,可怕的很,犹如从哪里捡来的一样,委实拿不出手。
正范垣皱眉:&ldo;怎么了?&rdo;琉璃一惊,下意识地忙把荷包藏到身后,摇头。
范垣在前,琉璃在后,且走且看他的脚下,却见他并没有穿那晚上的鞋子。
只顾盯着看,不留神范垣突然止步,琉璃在后面一头便撞了上去,额头被撞得有些生疼。
范垣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如海。
琉璃抬手捂着额,又疼又窘,勉强一笑。
范垣长眉皱蹙,重回过身行礼道:&ldo;陛下。
&rdo;琉璃大惊,忙歪头看去,果然见朱儆就在范垣身前,原先被他挡的严严实实的,偏琉璃又走神,竟没看见。
养谦跟陈太监,陈伯等都跟在小皇帝的身后,不敢靠的太近。
养谦见琉璃只顾打量,又不跪地行礼,心中焦急,却只责怪自己,只顾瞎着急,来的路上竟然忘了叮嘱琉璃如何拜见皇上。
陈太监起初也没看见琉璃,只突然看见范垣身后有人歪身探头地看过来,他才恍然惊动。
朱儆笑道:&ldo;温家阿纯,你方才跑到哪里去了?&rdo;琉璃从范垣身后走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皇帝,她真想立刻上前抱抱儿子,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道道目光像是一道道锁链,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朱儆见她望着自己,便对身后陈太监道:&ldo;陈公公,你们先退下吧,朕要跟温纯说会儿话。
&rdo;陈冲领命,又看一眼范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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