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驱驱邪,待会儿回家点个火盆跨了,晚上用柚子叶好生泡澡,这事才算完。
&rdo;赵陆离一手揽住孩子们,一手去拉夫人,眼角眉梢全是脉脉温情,&ldo;好,一切都听夫人安排。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去了晦气,福气就该盈门了。
&rdo;&ldo;是这个理。
我儿不就否极泰来了吗?走,赶紧回家去,我已让人备了宴席,咱们一家人坐下好好吃一顿,庆贺团圆。
&rdo;老夫人盯着手牵手的夫妻俩,笑得合不拢嘴。
这边喜气洋洋,阖家欢乐,却不知街角某处,正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万恨千愁,难以言表。
镇西侯刚得了嫂子准话,解了闭口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见状不由多了几句嘴,&ldo;唷,这是破镜重圆了?瞧他二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品貌无双,抱在一块儿更显般配。
赵陆离那厮最擅长讨女子欢心,否则也不会把眼高于顶的叶蓁迷住,他若诚心悔过,力求弥补,夫人恐怕招架不住。
&rdo;圣元帝冷冷睇他,&ldo;苗族异人那事,你查得怎么样了?可有找到线索?&rdo;&ldo;贵州那么大,又是苗人聚居之地,极为排外,哪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rdo;镇西侯无奈摆手。
&ldo;那就赶紧去查,不查到线索这辈子便不要回来。
你嫂子那里朕会派人照顾,你无需挂心。
&rdo;见夫人被赵陆离抱上马车,他本就阴沉的脸庞更添几丝杀气,手掌按压在剑柄上,竟有些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按捺下来,马车已经驶远,他施展轻功跟过去,途中恰好碰见叶府女眷被镣铐绑在一起,拉出城门。
&ldo;吁……&rdo;车夫慢慢松开缰绳,令马车减缓速度,小声道,&ldo;夫人,前面是叶家犯妇,咱们是避一避还是……&rdo;关素衣一只手被赵陆离握住,想抽抽不出来,正满心不爽,闻听此言立即道,&ldo;停下看看吧。
&rdo;&ldo;看什么,直接绕过去!
&rdo;老夫人满脸厌憎。
阮氏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反倒是赵纯熙和赵望舒小声附和,&ldo;是啊,咱们别看了,快些回家吧。
&rdo;关素衣掀开车帘,淡道,&ldo;老爷,当初说要纳妾的是你,这些犯妇只要有人肯出银子就能买为奴隶,而今叶繁就在此处,这婚约你还守吗?人你还救吗?&rdo;赵陆离定定看她,忽而笑了,&ldo;救了一个,其他人怎么办?一人二十两赎身银子,我赵家遭逢大难,哪里出得起?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我只救叶繁,他们非但不会感激,还会更加恨我,倘若跪在马车前不让我走,叫旁人看去,又得骂我狼心狗肺,薄情寡义,不如来个眼不见为净。
夫人说得对,我拉他们一把,他们却狠狠踩我一下,恩怨已经两清,且各自珍重吧。
&rdo;&ldo;好好好,我儿终于醒悟了,对待他家正该撕捋清楚,免得将来夹缠不休。
&rdo;老夫人大感欣慰,拊掌朗笑。
关素衣直勾勾地看了赵陆离一会儿,这才轻描淡写地道,&ldo;那便回吧,远远绕开,别让叶家人看见。
&rdo;她如今过得自由自在,无比舒坦,哪里会把叶繁这搅家精带回去添乱?不过试探赵陆离罢了。
车夫一面应诺一面调转马头,沿着暗巷慢慢走远。
赵陆离附在夫人耳边低语,&ldo;方才我的表现,素衣可还满意?今后没有妾室,没有&ldo;亡妻&rdo;,只有我和你生同裘死同穴,白首不相离。
&rdo;关素衣头回听见赵陆离用这种温柔缱绻的嗓音说情话,心中非但没有触动,反倒觉得极其可怕,恨不得堵了他的嘴扔下马车去。
日后这厮要是缠上来,她可怎么活啊?圣元帝尾随至半路忽然改了主意,转去廷尉府,找到周天,勒令道,&ldo;你去把叶繁赎出来,敲锣打鼓地送去赵家。
另外你好生告诫她,勾搭赵陆离可以,断不能害了夫人,若是夫人因她伤了半根头发,朕可以救她出泥潭,亦能推她入水火。
&rdo;没有妾室?没有亡妻?生同裘死同穴,白首不相离?也得看朕答不答应!
欠了朕的,你们夫妻俩早晚得还回来!
☆、贱妾马车驶入内巷,渐渐靠近府邸,赵陆离不过离家数十日,却仿佛过了半辈子,不禁掀开车帘凝望,脸上带着恍惚的表情。
察觉车夫欲在西门停靠,关素衣吩咐道,&ldo;东府的正主儿回来了,你将他带去西府算怎么回事儿?去东门。
&rdo;如今二府围墙早已建好,因赵陆离被捋夺了爵位,东府很多越制的东西便不能用了,多余的亭台楼阁皆被封禁,又有些尊贵的器物束之高阁,门梁上悬挂的&ldo;镇北侯府&rdo;的匾额已换成了普普通通的&ldo;赵府&rdo;二字。
反倒是西府,依旧那般富丽堂皇,巍峨大气,连&ldo;征北将军府&rdo;的牌匾亦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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