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我,我就给你。”
温铎之笑道。
温十安手指用力掐进了肉里,疼痛让他勉强回过了神,勾着唇回道:“茶水香甜,足够了。”
温铎之挑了挑眉,也不强求,就举着烟枪静静地看着他饱受大烟折磨,痛不欲生。
温十安费力地聚焦视线和他对视,意识却逐渐涣散了起来。
烟瘾的报复心很强,不会允许它择定的人哪怕是短暂地忘记。
他不是没戒过大烟,只是温铎之总有办法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只要一点,一点点的味道,就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样,所有的痛苦和欲望都奔涌而出。
他努力地憋住气不让自己闻到大烟,但那些香甜的气味无孔不入,沿着皮肤的纹理,沿着每一根发丝渗透到身体里。
大烟就摆在面前,心悸的感觉愈加强烈,比平日里的痛苦还要多上十倍,浑身的颤抖止也止不住,信念一瞬间便被痛苦击溃。
温铎之似乎等的不耐烦了,手下松了劲,温十安忙起身和他拉开了距离。
温铎之眯起了眼睛,是温十安熟悉的发怒的前兆:“短短几日未见,十安变了很多啊。”
温十安冷笑了声,回道:“阿哥不是天天派人盯着我吗,什么事不知道啊。”
温铎之慢慢逼近他,一字一顿道:“看来那顾少爷帮了你不少忙啊。”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温十安有些站不稳,便扶住了柜子,柜门的把手死死地按在伤口上,才让他清醒了一点:“我自己的事,和他有何关系。”
“那真是令人寒心了,知道你这副样子后,顾少爷可还掉了眼泪呢。”
温铎之又吸了口烟,摇头道。
“你告诉他了!”
温十安忽然发了狠,声音也提高不上,甚至因为烟瘾发作,声带干涩紧绷,这一声也破了音。
温铎之愣了下,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是他自己看见的。”
即使是按进了肉里,失重感还是将他狠狠地拉倒在地,手上的伤口已经没了知觉,余下的只有一阵又一阵,令人难以呼吸的心悸。
庚子年北京动乱,他不过告诉温昀清朝要完,就被打了个半死。
后来温铎之告诉他,有好东西能让他不疼,等到反应过来时,烟瘾已经戒不掉了。
往事千千万,在时间的洪流里早已被冲刷干净,桩桩件件他皆问心无愧,哪怕是放弃学业,从此不问政事,都是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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