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
两人目光相对的刹那,方沐风雾气未散的眼里忽地腾起一团火苗,不太确定地喊:“……傅柏。”
严焕朝眉头一皱,旋即叹了叹气,半跪在地将人轻柔地揽入自己怀中,低头吻住他的头发。
方沐风在严焕朝的安抚下逐渐镇定,从关明航的状态里走出来,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情绪过了。
“对不起严老师。”
他余光瞥见严焕朝胸前衣服被他弄湿了一片,心虚地皱了皱鼻子,有点可爱。
严焕朝将方沐风从地上拉起来,拿纸巾给他拭擦脸上的泪痕:“感觉好点了?”
方沐风还有点儿迷迷瞪瞪,顿了顿,才点头:“好了。”
严焕朝眼带戏谑:“真好了?”
“好了好了,”
方沐强打起精神,连忙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我自己就行,谢谢严老师。”
严焕朝笑了笑,看着他擦干了泪,才转身离开,去准备自己的最后一场戏。
方沐风在原地,回味方才将他与傅柏混淆这件事,懊恼了——还是没能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演得太投入。
他还没从上一场戏的状态里脱离出来,紧接又要看傅柏分手后黯然神伤的戏码,属于关明航的汹涌情绪马上就杀了个回马枪。
这天晚上,傅柏在卧室准备明天的教案,桌上的录音机播放着无名钢琴曲。
此时他已经离开北城好几年,回到家乡考了个教师资格证,在一家小县城的补习社当起语文老师,肩负照顾奶奶和母亲的责任。
终日忙忙碌碌,日子过得不算好,但也没很差,只是时间一久人难免会忘事儿,他对北城那段日子绝口不提。
有学生问他北城是什么样的,他沉默许久,然后看似释然地笑了笑,忘了。
确实都忘了。
忘了他多年来的一场大梦。
一切爱恨俱为过往,从他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实现理想那刻起,从关明航说要离开他开始。
他确实都该忘得一干二净,就像北城也把他彻底忘了。
就在这时,钢琴曲戛然而止,录音机传来擦擦擦的杂音,伏案工作的傅柏疑惑地抬头,拿起录音机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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