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漏进房间的月光随着窗口的树枝晃动,落在萧岩脸上,他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
秦立笙一路尾随苏清宁到医院,看着她离开病房去小厨房才进去。
他说是病人朋友,两个人的名字都说得上护士没有阻拦。
病房很静,窗台摆了一束不知名的花,楼下杂草丛逆境而生的花,看上去生机勃勃。
萧岩毫不知觉,左手扎着针水,一滴一滴汩汩流进他体内。
秦立笙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萧岩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输了,彻底输了,难怪诗诗的事都没法让苏清宁回头。
他站在床边,想起十年前,他也是这样重伤,那时的苏清宁还青涩、稚气未脱已经很会照顾人,细致体贴,一个眼神她就懂,因为那时候她是真正把他放进心里。
十年,他以为那些记忆已经尘封黄土再也不会想起,这一刻,每想一分,心刻骨痛一分,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失去的什么。
突然有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扭曲叫嚣,如果萧岩消失,苏清宁是不是会回到他身边?他盯着输液管,往里面注入空气真的可以要人命吗?秦立笙太过专注盯着输液管,全部心神都被疯狂的念头占据,没发现萧岩已经睁开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萧岩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特别惊悚。
秦立笙吓得脸色煞白踉跄退了两大步才站稳,世上本没有鬼,都是人心里的鬼。
萧岩强撑慢慢坐起一点,轻蔑弯一弯唇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不演失忆了?”
似乎是扯到伤口,呲嘴抽气一声不再动。
秦立笙强压着恐慌镇静,盯着他,“我来恭喜你。”
萧岩轻哼了一声,“恭喜我重伤住院?”
“恭喜你苦肉计得逞。”
萧岩慢慢挑眼定定看住他,“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卑劣。”
秦立笙一楞,“你什么意思?!”
萧岩转头看窗外,月色融融,麻药已过人清醒了伤口很疼,他目光下移落在秦立笙腹侧,“刀子扎进肉里,真他妈疼,你那个时候有没有这么疼?”
秦立笙定了定神色,“苏清宁告诉你的?”
萧岩笑一笑,“那一刀是我扎的,需要别人告诉吗?”
秦立笙惊愕张大嘴,秦易查出萧岩的身份并没有告诉秦立笙实情,秦易也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不能再复杂了。
事实上秦立笙也没认出萧岩,他换了名字,十年,变化实在太大。
“你,你,你是……”
萧岩看着他的眼睛像黑夜里的鹰,“她认错人,你娶她,我认了,那是我医生也建议苏清宁最好将萧岩转去国内比较好的医院,她本来还犹豫不决,听医生这样说终于还是给秦立笙打了电话。
秦立笙一反常态,不纠缠不拖泥带水,还细心替萧岩雇了个随行医务人员以防途中发生什么意外。
苏清宁猜不透秦立笙的心思却是渐渐对他放下了戒心。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天清气爽,飞机平稳进入云层,苏清宁甚至都没感觉到起飞时的不适。
萧岩气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苏清宁替他盖上毛毯,“伤口会疼吗?”
萧岩摇摇头。
“想不想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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