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霄对他的酒量极度不信任,知道他是个不能喝还爱硬撑的性格,走完过场后怕他再喝,索性找了个“屋子里太闷,想出去走走”
的借口把人骗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真有人能被半杯酒灌醉,走着走着又开始说胡话,指着天上的月亮说它都不圆了,明明中秋才过去没几天。
冷风一吹却又清醒些许,抓过枕霄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降温,话音还有些含混:“姓枕的,你手好凉。”
是啊,谁会穿着正装出来吹冷风,又不像他还裹着厚外套……枕霄就顺势掐了掐他颊侧的软肉,用了几分力气逼出他一声惊呼,带点儿恶劣地问:“现在酒醒了吗?”
“早就醒了,少动手动脚的!”
夏惊蛰反手给了他一下不轻不重的肘击,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你是真的衣冠禽兽。”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来牵他的手,还烫得他一恍惚。
夏惊蛰不说话了,就这么直直盯着他,大约还是有几分醉,过了一会儿才没头没尾地开口:“枕霄,其实你穿黑色会更好一点——穿成这样太招人了,让我很烦。”
说得好像这是他自己选的……枕霄没忍住哼笑一声,正想出言呛他两句,就听见半醉不醉的人清了清嗓子,又说,但我又很想看你穿白色正装。
“本来你不扮成这样也没事的,我跟陈姐说一声就行了……我就是找了个借口,趁机满足自己的私心,是不是挺狡猾的?”
枕霄一怔,心跳突然毫无征兆地加快了,下意识想阻止这个话题:“也是人之常情,你——”
“但我觉得,如果你穿上这套衣服的话,会和他很像——我那个小时候的朋友,他送过我一只穿婚纱的玩具熊,说给自己也买了一只,穿的是配套的白西装……哦,我好像跟你说过来着。”
他喝酒容易上脸,哪怕只是玩笑似的半杯,也能把白净的脸颊染红一大片,再无可救药地蔓延到耳廓,明艳得让人心惊,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半长的黑发被完全扎起,露出他清秀到近于女气的五官来,迷蒙的酒意无处遁形,直直撞进枕霄眼底,就牵扯出更多压抑的贪念与私心。
然而那贪念之下缀着更为沉重的歉疚,影影绰绰,不得超生。
“嗯,说过,”
他只好咬紧舌尖,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去看天上不完满的月亮,说出的话苦到自己都喉咙发涩,“你还是忘不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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