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洵的呆愣相似,白胜男几乎也是被姜严华拽进院子的,此刻看着比从前更加消瘦的男人,已死的心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尤其看到他半头明显的白发,更是直接跌坐在长椅上。
“你……”
短短五年未见,他为何老成这副样子?
还有他的脚腕,当初明明没有跛的这么厉害,如今竟然连正常走路都能看出跛的很严重。
“看到陛下明媚如初,季洵就放心了。”
千万万余的思念仅化作一句放心,季洵对姜严华颔首,示意李钟赶紧去泡茶,自己则比从前更加恪守礼节,端坐到白胜男对面的长凳上。
对于姜严华坐在曾经自己的位置,也只能用更温和的笑容代替嫉妒和苦涩。
再见南宫禹是忍着呕吐和反感,再见季洵却徒剩哀伤。
季洵自立后,白胜男曾无数次幻想过两人再见的场景,从两军对垒的厮杀变成居高临下的俘虏,再到心平气和的相处,却从没想过自己竟会生出不可名状的心疼。
“这五年,你苍老了许多。”
瞥了一眼白发,季洵笑了笑,“上了年纪总是要有些征兆的,白发、皱纹,都很正常。”
“听说你这几年过的……不太好。”
不管白胜男是出于什么原因得知自己的情况,季洵都为这几句关心的话感到异常温暖,原来皇后说的不错,思兰对自己有恨,但这份恨意并不能代替曾经真挚的相爱。
有的人只能相处一阵子,有的人却要相守一辈子,或许这就是宿命和天意。
就像自己明明赌咒发誓绝不会迎娶周星雅,为了坐稳皇位、笼络朝臣却又不得不将之立为中宫皇后。
“其实我过的还行。”
季洵笑着重复练习数次的谎言,不论在季国面对肱骨,还是在后宫面对穆文和周星雅,季洵总是这样一句“我过的还行”
,因为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不能总是哭着颓废,也不能一直萎靡不振,只有一句还行,既能安慰自己,也能宽慰别人。
“这次你来……”
打断白胜男的尴尬,季洵客气的递上一杯热茶,似在自言自语,“我表面上不理政权,实际上已经有自己的羽翼,但外公终究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伤他太深。”
石桌上冉冉升起灰色的烟雾,白胜男嗅出那是自己钟爱的沉水香,姜严华旁涉杂趣,自然也闻出了味道,他看了一眼季洵故作震惊的样子,视线落在那双颤抖不止的手上。
“你有力自保就好。”
季国复立时,季洵无心称帝,一门心思都铺在如何逃跑上,孙先对他非常失望,又怕他会把季国拱手让给白胜男,便以高官厚禄为饵,迅速集结了一批党羽控制朝政,直到彻底把季洵的皇权架空。
等到季洵回过神来,认清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秦国的事实,他却发现自己这个皇帝竟然成了季国的吉祥物、摆设。
季国的政权、军权都已经集中在外公的手里,甚至有人告诉他,外公有废帝立新的打算,而外公瞄上的新帝,就是他的长子今心。
如今今心死了,外公又把目标瞄准了远在秦国的瑾儿,季洵得知这件事后,凭着黑风寨的残部势力,立刻和望琅寨的山匪取得联系,并借此曲折的找到姜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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