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轿子里只有乐游和翠带两个人时,她慢悠悠开口,“你是不是受伤了?”
花椒味儿都盖不住车里血腥气。
“奴婢没受伤,是裙子沾上了别人的血。”
乐游极为疲惫地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一会儿下轿,你扶着我,我没力气了。”
翠带垂头应是的态度里多了几分恭敬。
她原先以为乐游只是后院里的寻常女子,肩挑不起手提不起,整日除了绣花就是围着灶台转,相夫教子贤良淑德,顶多比别人多看几本酸书罢了。
但今日一场变故,乐游的机敏令她心惊,撒面粉,带着孩子跑,自己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避险,愣是在包围下逃出生天。
茶楼台子上一举一动仿佛真是个轻浮公子,微驼着背乱掷金银,任谁也不能将之与后院女子联系起来。
翠带不禁感叹,东厂提督看中的人,果真不是寻常颜色。
“你回去之后,给我紧紧盯住翠花。”
车外脚步声渐近,乐游突然吩咐一句,而后接过披风裹上,就着翠花的手下去了。
情分
谁有天大的胆子打扰皇帝说话,传信内侍在御书房紧闭的门前急的百爪挠心团团转悠,直到督公退出来才禀报二皇子要掳乐游。
宁原道当时勃然色变,没等人说完话疾步离开皇城,刚到宫门口,就遇见乐游派来报平安的人。
此时他后襟已经被汗水打透了,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冷肃,马鞭在空中划出虚影,“回府。”
率先打马离开。
残阳喋血,长道西风凛冽。
该有人倒大霉了,随从们面面相觑,挥鞭催动马匹速速跟上。
宁原道一路疾驰,跃马踏上宁府门前五层石阶,顾不得向戳在前院的护卫问罪,在众人惊呼声中直接冲进后院,到垂花门前才猛地一勒缰绳翻身下马。
“你们夫人呢?”
手里还提着鞭子就杀气腾腾冲进来。
被派来候着督公的小丫鬟两股战战,“夫人在正房等您。”
进尺水阁时,乐游已经换上了姜黄色的家常小袄,正拢着宁镇小林子和小叶子三个白面人儿耐心安抚。
一胳膊搂一个,宁镇坐在腿上趴她胸口抹眼泪,小叶子把头埋在她肩膀上哭的撕心裂肺,衣服前襟染上一大片水痕。
“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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