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请看。
这是今天姐姐生辰曹家送的礼物。
这样好的东珠就是在宫里都不多见,少说也得值一二万两银子吧。
他江宁织造的俸禄可有这么多?如果不是俸禄所得,那他就是拿着皇阿玛的银子往您身上贴,又算什么孝敬呢?”
康熙心里大为震动,不禁又想起今天看到的折子来。
朝廷年年派人到各省视察河务,那么多精通河工的能臣干吏年年查月月查,都查不出毛病来;最后竟然是乌雅晋安一介武官,陪媳妇看病的空档随便在街面上溜达一圈,一本折子参到御前,这才捅破了虚假的表象。
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了内务府总管凌普头上。
正在这个当口,京城裕亲王又有密折称,曹、李两家去年年底秘密往京中送了二十万两银子,最后又进了太子的腰包。
康熙原本一直以为太子娇养宫中不识稼墙才会被底下奴才蒙蔽,可年仅十岁的胤祯都知道织造一职的俸禄绝对没有那么高。
太子二十多岁的人了,就没想过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吗?康熙一时心凉如水。
十四跪得膝盖都麻了,才听见他轻声说:“起来吧。
今天这话,再别跟旁人提起。”
“十四爷当真这样说?”
李熙看着舅兄曹寅脸色阴沉地将传话的纸条置于火上焚烧,难以置信地一拳砸在桌上:“什么毛病?我那侄女儿,平日里谁见了不是说王妃都做得的?”
“混账!
人家那是客气话,你敢在主子跟前儿说吗?”
曹寅看着那纸条慢慢化作灰烬,神色晦暗,半晌才说,“十四爷年仅十岁,那样一番有理有节的话只怕是旁人教的。”
“你是说德妃?是了,检举的密折是裕亲王手里发出来的,谁不知道永和宫跟裕王府的关系?”
李熙不由挠头,“可是不应该啊!
今日老夫人借贺寿之名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回来的时候还说娘娘甚是满意呢!”
“宫里的主子谁不会演两出戏?我只知道,你送去的寿礼转头就成了自个儿的贼赃了!”
曹寅不由脸色阴沉。
女儿的婚事是小,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是大。
曹家内务府包衣出身,全靠皇帝的宠信才走到了今天,十四爷那番话,是要把他们两家逼上绝路啊!
可他们身为外臣,又是奴才,能拿正得宠的德妃母子怎样呢?曹寅揉揉额头,开始在心里盘算要如何往京里使银子,是往德妃娘家送?还是上两位阿哥府上碰碰运气?又该找何人引荐?李熙则是背着手,在屋里焦躁地转悠,突然福至心灵:“对了,还有王贵人!
宫里也不是她永和宫一家独大!”
王贵人是李家的亲戚,由曹老夫人亲自调1教了送进宫去,又经宜妃栽培,已经连生了两个阿哥,正是得宠的时候。
眼下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还小,王贵人仍需两家照应她老家父母,倒不怕她不从。
曹寅一愣,还是摇头道:“王贵人位份低微,哪敢开这个口?九爷在皇上跟前说不上话,求了也没用。
宜主子又远在京城,等皇上回京黄花菜都凉了。”
李熙神秘一笑:“非也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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