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非常高兴,老五总算不跟我作对了。
谢五湖朝她拱拱手,口气无比真诚:
“每个被你害过的人都应该感谢你,否则他们永远不会想明白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道理。”
柳三汴觉得根本没他说的那么夸张,她不就是在了解谢五湖的饮食习惯之后,故意把他的工作时间调到后半夜——
十三衙门补汤中的鸡肉,与他爱吃早点中的芝麻相克,等他工作结束,喝完了补汤又过不了多久去吃早点……
柳三汴觉得谢五湖的运气委实不错,明明吃到食物中毒,居然还能救回一命。
谢五湖真的非常感谢她,真的。
谢五湖觉得,跟柳三汴斗,真的学到了很多,虽然柳三汴的招数基本别人不会用,但谁让柳三汴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呢?
谢五湖只是有点悲哀,因为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被柳三汴同化了不少,比起收集证据,更执迷于验证猜想。
柳三汴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她的方法奇葩而未必准确,有时却必须像她一样大胆,才能摸到藏匿的真相。
柳三汴知道,谢五湖此人酷爱学习,特别酷爱向对手学习,她故意装作保守不敢猜测,为的是激他说出内心的想法,而更具验证想法的动力——
如果是柳三汴说出猜测,谢五湖自然觉得被她差使了,而不甘愿各种跑腿,心头有了怨怼,工作效率也会下降。
柳三汴这个人,天生心思百转,控人之术信手拈来。
有了谢五湖这只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勤劳勇敢小可爱,柳三汴终于得以做回她的思回,仔仔细细在程府观察那两兄妹。
梦中情人死了,程九思情绪低落、茶饭不思,多日闭门不出,说是偶感风寒,实在不便见客。
昔日情敌死了,程观音时常发呆、并不高兴,多日玩针绣花,夜间时常梦魇,偶尔低低抽泣。
柳三汴始终不敢相信程观音一个弱女子是凶手,直到某个深夜,她亲眼看见程观音在灯火下细看一只绣鞋。
程观音将那绣鞋转啊转的,直到鞋底的某个角落里,泛出一道冷冽的银光——
那是一根针。
柳三汴知道,那是皇长孙妃的绣鞋,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她死时穿的那双,不过皇长孙妃的左脚脚踝处,的确有一个针扎似的洞眼。
程观音手中的那只绣鞋,正是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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