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三汴不确定,圣旨里有没有规定,她服役的内容,是刷遍皇宫里所有的马桶。
柳三汴真的很绝望,真的。
柳三汴觉着慕容彻可能是恨毒了她,才会放弃灭口,让她在一片污臭中,再也无法说话。
柳三汴觉得她的职业生涯简直是个笑话。
她一开始就是慕容彻的家奴,再到十三衙门的密探,好不容易觉得能转行了,到头来竟然转到了刷马桶这一行。
柳三汴的日常,始于天没亮,终于夜深沉。
每天她从内侍手里,把一车堆得高高的马桶卸下来,一手提一个搬到水池边,把它们一个个放稳喽,再一个个把它们洗干净,最后把它们搬上车,由内侍运走。
一车又一车,搬了又再搬,洗了又要洗。
柳三汴很快觉得自己的腰直不起来,双腿也不大听使唤,腰酸背痛成了习惯,夜间时常酸疼得难以入眠。
上回的灵药还剩了点,柳三汴疼得不行时,抠出一点敷上,感觉就好了些,夜间也能睡个囫囵觉。
程观音打扮成宫女,偷偷来看过她一次。
程观音见她这副惨状,气得直骂娘,抢过柳三汴手里的竹刷,一口气连刷了好几个马桶,说你坐着我来刷我能|干。
柳三汴赶紧阻止,说你干不了这个,偏偏抢不过她,她只能叹气,叹着叹着红了眼睛。
程观音忽而一把丢了竹刷,溅起水池里一阵水花,拉起柳三汴的手,就要去找当今陛下理论,说他不能这么对你。
柳三汴想给程观音擦眼泪,又觉得自己的袖口脏,想至此处,立马又掰开了程观音的手。
柳三汴在程观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回到了原处,捡起水池上漂浮的竹刷,继续不紧不慢地刷马桶。
程观音含泪大骂她:“你想在这地方待一辈子?!”
柳三汴垂目,遮去眼里的情绪,她的声音非常平静,几乎听不出任何颤抖,已然放弃挣扎,认命了。
“我不待在这儿,陛下气就不会消,我前脚跟你走,后脚就得真走了……”
程观音被她话里的悲哀彻底打败,忍不住过去紧紧抱住柳三汴,眼泪鼻涕都流在了她身上。
程观音哭了很久,哭到嗓子都哑了,柳三汴才轻轻去推她,说你占用了我的工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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