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扶起郭英,道:“哎呀,节群,看这光景是不好了,先生他要独闯虎穴,你快去阻拦。”
“那,那娘和舜仪……”
“有我呢,一切都有我呢,先生他行得快,你快追上吧。
呐,先收拾包袱,拿些路费,就快去吧。”
郭英看看翠屏,一咬牙,“嗐”
了一声,转身去准备起来,一会儿就出门去了。
见郭英去远了,翠屏竟犹豫起来,打量左右没有什么事情,也转身离去了。
那是闻雪初次见到舜仪的乳娘,许府上皆呼她为林娘子,时隔多年,她只记得那是个神志不清的中年妇人,面上一股混沌未开之态,却生得颇有几分清秀,没甚头饰,总别着一朵花,穿着棉布衣衫。
云介被她大哥接回家,那张家众人见了云介,太夫人当场就哭将起来,张大老爷张浚并云介之母孟夫人见了女儿,一时又喜又悲,叹女儿如何这般苦命,又恐太夫人年迈悲伤,首尾不能相顾。
云敬一旁道:“爹,娘,奶奶,云介如今这个样子,我想还是先不要悲伤,总要想想办法嘛。”
张浚道:“如今也只得如此。”
云介心中紧张起来,勉强混过去,回了自己屋里,装疯卖傻地将下人赶出去,顿时觉得像卸了块石头似的,又想到胡辟那厮对自己大哥一通胡言,恰好他又叫胡延之,于是在心里暗骂他:“胡言乱语,胡延之贼啊,你险些戳瞎我了!”
接下来的日子却不太好过了,每日须得装疯还罢了,最难受的是看病,先叫了一个刘大夫,给云介把过脉后,只道她身子康健,并无异样,云敬怪他不曾详查,他不肯认,道:“大少爷信不过鄙人医术,不妨一试。”
云敬问他如何试,他就取出针灸袋来,云介当时心中想起胡辟所言,道:“你这贼医,万一使什么手段害我妹妹,我也察觉不出,还是请便吧!”
后叫了一个远地来的大夫,姓阎,这阎大夫先是与刘大夫一般看过云介情况,却装神弄鬼地说了段话,道:“小医观得小姐乃是心病,只需我一味丸药……”
云敬道:“这丸药有何学问?”
阎大夫道:“清心神,利肝胆呐!
收了积年的山涧水,花果配药,还有近百味药材,细细研磨了,才做成这丸药,实不相瞒,小医数年以来,研制许多丸药,这一味么,虽是宝贵,倒可给少爷便宜些。”
云介心内暗自好笑,谁知云敬偏生要买,他道是虽然不信时也当一试,中间还叫过五六个大夫,都不敢看,搅得云介好不耐烦,苦等了四五日,不见舜仪来,一颗心好似叫人放在架子上烤似的,生怕叫人揭穿,那秦家婚事也不曾听得消息,只好日间睡、夜间起,于无人之处暗自神伤,书更是无法看的,夜里黑了,那敢点灯来,偶尔借月光一看,一片模糊,索性抛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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